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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躺着的人眼眶深陷, 脸色一片青灰,就连嘴唇也是白中带乌,整个人死气沉沉。
这何止是病入膏肓, 简直就是吊着口气活着,感觉随时都会醒不过来的样子。
床前虽然一个人都没有, 可他能明显感觉到旁边隐着好几个人,应该是保护床上之人的暗卫。
曲仲往前走了几步, 就着床边的琉璃灯, 伸手搭上了兰北王的手腕。
匆匆诊脉结束。
“哎!”这声叹息是叹给周围人听的, 曲仲站起身注视着兰北王, 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无救。”
床后果然有人,衣料摩擦声伴随着一道阴柔地声音响起,离曲仲越来越近。
一个身穿酱紫色宽袍的白发老者在一个人地搀扶下缓缓从旁边地座椅上站了起来, 慢慢地朝着床的方向走了过来。
感情这两人一直就坐在阴影里,完全就没有隐藏。
曲仲心里一惊,立马看出了两人的身份,太监!
而且是身份不低的太监,整个西照国里能穿紫色的太监, 除了宫里的丘贤别无他人。
“草民拜见丘公公。”曲仲弯腰行礼。
“咱家是问你兰北王的病情, 不是来听你拍马屁的。”
尖细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丘贤终于走到了光亮处, 一道阴狠地视线直勾勾看向了曲仲。
曲仲抬头, 视线坦荡地迎着他看了过去,竟然笑了笑。
这丘贤长得倒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除了那一头白发很是抢眼外, 就是那一双细长没有丝毫温度地眼睛特别明显。
“可治。”
“此话当真?那还不快治。”
“但我有一个条件……”
扫视了眼这个满是二氧化碳的屋子, 曲仲挑了挑眉头, 等着对面地回答。
“大胆,你……”
扶着丘贤的小太监往前走了一步,愤怒地指着曲仲,大有立马要把他拖出去地架势。
可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丘贤收回左手,对着曲仲冷哼:“你想要些什么?”
而被一掌拍得差点跪下的小太监也不敢吭声了,只老实地低垂着头。
“呵呵!”轻笑了声,曲仲干脆撩袍坐到了床沿上,然后才开口道:“我说怎么治,你们只能配合,不能有异议。”
刚才他给兰北王诊了脉,脉象混乱不堪,应该是好几种不同地药物在互相作用。
恐怕他现在昏迷不醒,这些御医和大夫应该都开了不少的药。
说不定是看大夫开了药方几天没见效,这御医就立马又开了自己认为对的方子。
“这……”丘贤抬头看了眼曲仲,有些犹豫道:“那我们如何得知,这药有没有效果。”
“若是被人指指点点,那我可是治不了。”
“你……”
“那在下就告辞了。”
弹了弹衣袍上不存在的灰,曲仲这才起身,背着手打算走。
他看电视剧里的高人都是这样的,若是太轻易地就诊治了,一定会被人看轻。
“慢着!”丘贤抬手,看了眼床上人事不省的兰北王,只停顿了半晌,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依你所言便是,可……”
“没有可是,我说能治,就是能治。”
曲仲抬手打断还想说些威胁话的丘贤,一副胸有成竹地淡然一笑。
这高人装得,就是一个字——像。
对面之人一怔,显然没想到曲仲竟然如此自信,背着的手竟不由自主抖动了下。
屋子里一瞬间沉默了下来。
走到床幔旁,曲仲伸手捻了捻这厚实的绸布,眸光一沉:“现在把屋子的所有幔布都取掉,把窗子打开。”
现在都是春天了,这还围得这么厚实,是怕睡着之人不够热吗?
“照吩咐去做。”
轻轻闭上眼,丘贤竖起食指和中指,朝后挥了挥。
丫鬟开始动起来,一层又一层的床幔都被从架子上取了下来,屋子里立马亮了许多。
提起脚边的药箱,曲仲走到床边,吹熄了床边的灯笼,这才坐了下来。
就算旁边有人说话动作,兰北王都没有意识,就连呼吸也轻轻淡淡的。
“我先把人唤醒,如何诊治我会亲口跟王爷说。”
一边算是跟丘贤交代着,曲仲一边取出银针在带来的药瓶里搅了搅,然后开始给他针灸。
丘贤没有出声,眼睛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之人。
等带来的银针已经全部扎在了指定的穴位上,曲仲这才趁着拿另一瓶药的时候看了眼丘贤。
这个传闻里冷酷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此刻满眼都是担忧和忐忑,就像是个看着自己晚辈的长者。
“兰北王还在襁褓中时,咱家就开始服侍他了。”
这句像是解释又像是回忆的话让曲仲一愣,没想到还能听到宫里的秘闻。
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所以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
新拿出来的药瓶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药味瞬间飘满了整个屋子,站在不远处的丫鬟纷纷掩鼻压抑着喉咙里的咳嗽声。
曲仲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捏着瓶子在兰北王鼻端转了两圈。
“咳咳,咳咳。”丘贤也没忍住,握拳轻咳了两声。
这几声咳嗽像是开关,整个屋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有好几个丫鬟甚至开始干呕。
床上躺着的人鼻尖耸了耸,身子有些微微地颤抖,曲仲见状,立马麻溜地就把身上扎着地银针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