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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盛庭听了女儿的话,才是真的不担心了。
普通商家和皇亲国戚起了纠纷,通常情况下,不死也得脱层皮。
皇帝后宫的女子多了,有多少人终其一生也没见过皇帝一面。能被封妃的,品级已然不低。
在地方上,某个家族出了个妃子,足可以被当地衙门和百姓当成皇亲国戚。
就是这种情况,在小小的武全县,诚运投递分号和文家族人杠上,三个女孩子过去协助筹办投递行,冲突之后,居然风平浪静的、就这么回来了。
再听女儿曾茹的讲述,还扯出“归属感”这种新鲜词儿,明显就是没吃亏。
曾盛庭真心好奇,她们是怎么解决的?又是如何替投递行雇员做主的。
他根据自己的猜测,问道:“可是他们怕了卓家家世,所以让步了?”
曾盛庭的想法,也许文氏族人家里有明白的,知道鸿江船厂牵扯颇多,所以会做出让步。
哪知曾茹脸上全是不屑:“哪有?那家人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他们哪里知道世家大族的牵扯,他们只知道文家出了个妃子,文家整个族人都能得道升天了。”
曾盛庭怔了怔,再和袁长河对视一眼,不由得笑了。原来是他以己度人,把文家族人想的太聪明了。
袁长河比较了解自家女儿,他插嘴问道:“这么说,你们用言语恐吓人家了?”
他的问话是冲着三个女孩子的,但实际问的却是袁冬初。
曾茹年纪小,依然抢着回答,用的还是很理所应当的口气:“哪里会是恐吓?袁姐姐我们只是随口聊了几句。他们自己害怕,怪得了谁?”
“是吗?”袁长河笑着,真的只是随口聊了几句吗?
“是啊,”曾茹说道,“那文家族人一副暴发户嘴脸,连卓家随从拿出的卓府帖子都不认,看着就是全天下,只有他文家独大的样子。
“后来是袁姐姐假装不懂,和我们聊了几句,才把那帮人吓退了……”
袁长河笑看着自家女儿,女儿鬼精灵的,那么多和诚运有关系的大人物,不拿出来说说,她一定会觉得浪费。
曾盛庭等人听曾茹巴拉巴拉的一通讲述。
当时在武全县,幸亏那个投递员有相识的人同行,出事之后,当即脱了人飞奔回投递行报信。
袁冬初等人赶来时,投递员已经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和他相识那人正拽着文家一个仆从不撒手,也是被人家推推搡搡、拳打脚踢。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却是没一个上前说和劝阻的。
现场有两个衙役,只不过,这两人点头哈腰的站在两个二十几岁男子的身边,丝毫没有制止文家下人的意思。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出面的是张二柱和卓家一个仆从。
张二柱是陪笑问话的,一边上前,把自己人拉开,挡在身后。一边让人去看趴在地上的投递员。
卓家对下人一向管束严格,卓家这个仆从近四十岁的年纪,年轻一些的都叫他明叔。
明叔此时也很恼火,他还从未见过自己一方的人被如此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