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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章气恼四顾,只见那些还保持着些许矜持,依然围在她身边的贵女。她们虽然没去袁冬初那边,但一个个那心不在焉的,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她们的心思已经不在她这里,甚至也不在她们自己那一方。
那位画画的郑家小姐,虽然已经收了笔,目光却在自己画作和袁冬初那张桌子之间犹疑着。
很明显,她也在好奇袁冬初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文玉章恼恨之下,原本弹的最熟的曲子,居然还乱了几个音符。
她的手划过琴弦,愤怒的收了手。
别说她心情不好,无法发挥最佳水平。即使她现在心念不动,依然能弹奏美妙曲子,如今,又有谁会静下心来欣赏?
果然,她这边刚停手,衣袖还没整理好,刘明玉几人好似猛然醒悟一样,很不负责任的热情赞誉着。齐齐称赞她这一曲,琴音婉转悠扬,似天上神曲下凡。
把个文玉章气得,脸都白了。
她甚至怀疑,这几人从未把心思放在她这里?她们也许根本就没听她弹琴,只是在胡乱阿谀敷衍于她。
刘明玉几人的溢美之词不要钱一样的倾泻着,却发现文玉章并不领情,反而冰寒了一张脸,神色难看之极。
几人讷讷的闭了嘴,心下检讨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从而得罪了文家这位姑奶奶。
一时间,场间气氛尴尬,刘明玉等人也都诚惶诚恐。
文玉章虽然气恼,却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把在场奉承她的人全部痛骂一顿吧?
那样岂不是不知好歹了?以后谁还敢靠近她?
但她也没放缓脸色,当即拂袖站起,阴着脸,便往袁冬初那边走去。
这个举动正合刘明玉等人的心意。
她们刚才就想看看袁冬初弄了什么古怪,只是碍于文玉章的情面,没敢过去。
现在好了,文玉章自己要去,她们正好相随。不但能解了自己的好奇心,还能帮文玉章壮声势。
尽情的奚落袁冬初,这个总能让文三小姐满意了吧?
几个贵女争先恐后的站起,跟在文玉章身旁,一边还自认为顺着文玉章的心思,表达着她们对袁冬初的不屑:
“那个穷丫头,只是在哗众取宠而已。只看她要的那些艳俗缎带,就能想到她做出来的物什有多么不堪!”一人说道。
另有人忙着符合:“是呢是呢,她居然还要彩纸来着,好像也是大红大绿的颜色。小地方的穷人嘛,有一点点东西,就要显摆的让所有人知道,当然就得用抢眼的颜色,生怕别人看不到嘛。”
“就是呢,她们这样的人家,哪里知道什么是典雅?怎样才是清贵?”
“……”
几个人为了讨好文玉章,诋毁袁冬初的言语丝毫不加掩饰,也没放低声量。
刘明玉的两个丫鬟打头,硬是在袁冬初桌前清处一片空处,让文玉章等人能够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