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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通倒也没白在衙门做事,很快权衡了利弊,狗眼看人低这事儿他不认也得认。但不给诚运投递办理事务,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沾着血的手胡乱抹了抹鼻子,哭丧着脸认错了:“大人,是下官言语无状,唐突了两位公子。”
说着话,他转向姜成华二人,顾不上脸面什么的,一揖到底:“两位公子,是在下有眼无珠,错认了公子。只是在下还在办差,等下衙之后,是打是罚,听凭两位公子吩咐。”
姜成华和陈子更看着他冷笑,没想到已经这么狼狈了,还懂得避重就轻,好似他只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
贺之进干咳两声,对姜成华二人说道:“原来是陈通冒犯了两位公子。他已知错,也愿意承担冒犯公子的后果,这个,下衙之后你们私下解决可好?”
姜成华笑了笑,答道:“大人说的是。”
贺之进有些讪讪的,他的下属冒犯了朝廷两位重臣的公子。作为上官,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也得有个态度。
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面对两个后生小子,实在不好太过谄媚。
只能事后邀请这三位小爷上门做客,再委婉表达自己定会给两位公子出气。
贺之进还是整肃了一张脸,把在场的众人一一扫过。
那个准备抽陈子更腿弯,想让陈子更直接跪地的衙役,还有和姜成华扭在一起的那个,被知府大人严厉的目光扫过,心头都是一颤。
这两人缩着脖子,躲开贺之进的目光,却是满肚子恼火的瞟一眼陈通。
陈通那有苦自知!他这个位置也算是肥差,一做好多年,没想到这次栽进去了,怕是以后在衙门的饭碗也捧不了这么轻松惬意。
贺之进向他的下属释放了威慑力,同时也是给面前这三位小爷看,他没打算包庇下属,只不过要顾着点衙门和知府的脸面,不能现在发作这些人。
看过之后,他才转向顾天成三人,和颜悦色的问道:“三位来府衙可是有事要办?”
陈子更语气不咸不淡,说道:“禀大人,诚运的当家人顾天成要在津州设立投递行,店面已然租下,来衙门报备时……”
他看着陈通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位官爷不予办理。理由是,文家已然和诚运合作,津州已经有了诚运投递。
“诚运的当家人居然不知此事,所以我等甚是奇怪,便过来问问。这位官爷所说的诚运投递开在哪里?何人报备?有无身份印信?以后是如何对这家投递行征税的?”
这接连的询问,让众人看陈子更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原来人家贵公子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听听这一条条的问话,都是直指要害。
房间里众人不由的把同情的目光投向陈通。
陈通也是满肚子苦水。
不过认真说起来,这事儿主要是自己眼瞎,还真怨不到旁的人。嗯,若实在要怨,事后可以找找文家,看文家能不能给点补偿……他的心也开始滴血了。
终于轮到贺之进表态,他沉下脸问陈通:“津州果然已经有了诚运投递,怎么我没听说?”
汜减 75z*w.c*om 汜。陈通心中腹诽,都摆在明面的事情,装什么装?好像你们都不知道似的!
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哪敢往出说?一旦说出来,津州衙门这许多人、连带着文家都得牵连,他不但脱不了责任,还会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