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对接下来的赴宴不抱任何期待,但到了日子,刘季该出门还得出门。
一早,秦瑶便让李氏给他送来一身崭新行头,绸做的儒衫,银制的发冠,连带着鞋也是全新的千层底厚棉靴。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凉,到了这九月底,早晚已经能够感觉到一丝丝初冬将近的寒意。
这一身行头,正好是这个季节的穿着。
刘季把衣裳换上,不得不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一番收拾下来,对镜自照,刘季自己都被小小惊艳了一把。
也怪他自己,在外留下了严于律己的贫苦形象,这沈家家主当了真,一点都不按照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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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济,也有一两个评弹先生坐堂,主人热情好客,美酒佳肴一桌接着一桌上。
茶茶茶,你全家都喝茶!
“你的才华?”秦瑶忍不住嗤笑出声,“就是那小鸡啄米图?”
说罢,冲她得意的一挑眉,“不用太惊讶你相公的才华,拿去吧,大胆花,随便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花完还有!”
“就刚刚。”秦瑶一边回答一边抬步走进,带着几分欣赏,绕着刘季走了三圈,满意道:“不错.衣裳真不错。”
她上前两步,低头朝桌面上一看,一片银白,差点闪瞎她的眼!
刘季毫不意外她的到来,很自觉的把桌上这些银块儿全部推到她身前,一脸自豪的笑着说:
“娘子,今后你只需要坐在家中享福即可,赚银子这种小事以后就交给为夫我来办,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将他不好歌舞奢靡的谬言传到了后面将要登门的邓、钱两家,害得接下来两场宴席,他被人敬了整整三壶茶,被迫评了五首酸不拉几的诗。
秦瑶无语的跟上去,来到院外,嘱咐阿旺路上赶车稳当些,挥挥手,“走吧。”
秦瑶见他还在啰嗦,耐心瞬间消失,喝道:“我说我不去!”
可现实是,主人家好菜是有,但也是平常刘季吃过见过的,说不好听点,还不如他在齐家做客的档次。
“小鸡啄米图?”
你看那沈家家主,说话做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模样,简直让人没有任何与之交谈的欲望。
宴会到了一半,许是气氛太过诡异,主人家终于反应过来,让下人拿来笔墨纸砚,给他题诗解闷。
刘季当时就一个表情——生无可恋。
阿旺嘴角微抽,没有回答,只是往书房那边一指,意思是她过去一看便知。
刘季赶紧收了小镜子,惊讶问:“娘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好在最后送上来的田契宅院商铺都还不错。
“什么骗?”刘季腾的站了起来,理直气壮的说:“这都是我靠自己的才华赚到的银子,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
刘季本就对今日的赴宴没兴趣,再看秦瑶这反应,更是提不起一点精神,马车一动,便在车箱里躺平了。
“花完还有?”秦瑶眉头皱紧,看看桌上这堆至少上百两的小银块儿,又看看刘季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危险质问:“你用什么手段骗来的?”
秦瑶耳尖微动,还想听见了银块相撞的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