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前到宋府门前挽留的百姓多不胜数。
对百姓们来说,他们管不了朝堂上的政斗,也不关心皇帝到底是哪一个。
他们只知道宋县令来了开阳县后,为百姓剿灭了横行霸道的马匪,除去了欺压百姓的恶霸,整治了腐败的县衙,还把那些只吃不吐的大族狠狠敲打了一遍,为百姓们争来更多的免费学堂,让穷人家的孩子也能读上书。
越是想到这些,对宋县令越是不舍,可县令三年轮调是朝廷的规矩,不可违逆,宋章感动不舍之余,只能在离开之前,再为开阳县百姓们做最后一件事。
他将自己三年来,在开阳县各地巡视得到的人丁、田地、山林、湖泊等详细数据情况,全部记录在案,以供给下任县令参考。
又写下正在进行的七成粗地粗种,三成好地精耕的提产方案,希望下任县令仍能继续执行。
还有许多许多,已经在进行中,但还不能亲眼看见成效的治理之法,通通拟在册中,留在开阳县县衙。
要写要留的东西太多,直到二月下旬,调任文书下发催了第二趟,宋章才不得不收笔起程,离开这个待了三年的地方。
未免好友相送离别难舍,宋章一家悄悄的就走了,等秦瑶夫妇二人得知时,已来不及送他们一程。
宋章托人送来了宋家建在刘家村的宅院钥匙,希望秦瑶能够帮他把宅子低价租给留在村中苦读的学子们,好让他们有一个清净地认真研习学问。
所得租金也不必给他寄,留在村里,请一位老人帮忙看管宅院即可。
宋章还留了话,说他说不准什么时候还要来这同她们一家继续烧烤派对呢,警告秦瑶千万不要把他的宅子给卖咯。
“我是那样的人吗?”秦瑶又好气又好笑,甩了甩宅院的钥匙,划掉脑海里刚刚一闪而过的卖房想法,朝村里走去,把钥匙交给了王婆婆。
来她家喝粗茶的学子多,家中院子已经成了读书人们聚会谈天的场地,原先养的那些鸡都放后山散养去了。
王婆婆身子骨硬朗,又有那么多学生资源,宋家宅院交给她来打理是最合适的。
况且还要供一个小孙子读书上学,多一份稳定进项日子也能过得轻松点。
秦瑶把钥匙放下转身就走了,王婆婆还在惊喜感动呢,一抬眼,人都不见了,只有无奈苦笑。
这个村长啊,腿脚也太利索了点,好歹等她给家里娃娃装一碗鸡蛋不是。
秦瑶家这边,晚上一家人围坐桌前吃饭时,刘季好奇问道:
“娘子,你说这新县令是不是也快来了?咱们要不去打听打听,迎接迎接?”
秦瑶看他兴奋的神情,皱眉问:“你这么谄媚干什么?”
刘季也不反驳,他就是要谄媚新县令!自信洋溢的说:“我想弄个主簿当当!”
大郎兄妹四个齐刷刷抬起头看过来,满脸惊讶:“爹,真的?”
刘季一甩刘海,“凭你们爹我现在的身份地位,便是县丞也当得,何况一小小主簿?!”
眼见兄妹四人双眼放光,阿旺看不下去,为兄妹四人科普:“进士才能当县丞,举子不够格,大老爷此乃妄想。”
刘季弹跳而起,我特么
阿旺固执的望过来。
刘季:算了算了,打也打不过,且让这憨货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