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秦瑶刚刚可是毫不犹豫立马就将他抛下马去。
而眼前这男人却不同,说着要收拾他,挨着了他也没真揍他,只是虚张声势说狠话吓唬人。
最最主要的一点是,刚刚在马背上秦瑶铁臂钳制,那种无法挣脱的强大威压,让这孩子感到害怕。
是以,这会儿便巴巴的望着刘季,手指野猫村方向,跪下来一边给刘季磕头一边哭求道:
“老爷您行行好,我阿娘阿奶知道我丢了肯定急疯了,我家就在这村里,就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到,先送我回去见见我阿娘阿奶吧,求求你们了”
刘季一拍脑门,要了命了这。
赶紧上去把这孩子拽起来,“可怜见的,爷我今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算你小子走运。”
狗娃惊喜的睁大眼,刘季哀叹一声,问他确定路程是不是只有半个时辰,狗娃忙不迭的点头说是,还说:
“老爷您骑马,半个时辰都不用就能到,到时候见了我阿娘阿奶,让他们给恩人们杀鸡做顿好吃的。”
刘季发誓,他可不是馋那顿鸡,他只是觉得这孩子可怜罢了,瞧着与二郎年岁相当,却遭了这样的难。
示意这狗娃等等,刘季一脸忧愁的来到秦瑶马下,先关心的问:“娘子你没事吧?那狗娃有没有伤着你?”
秦瑶冷哼一声,眼睛盯着那个狗娃,既是疑问也是讥讽,“莫非先前也是靠着这一招,从那歹人手上逃脱的?”
“要去也是我去。”殷乐看向秦瑶,“师父,不如你来赶车,我与师公骑马送他回家,再速速赶回,如此还快些。”
刘季惊呆,原来她也懂阴阳。
不过让他自己去送那狗娃,他也害怕啊!
似乎猜到刘季要说什么,秦瑶道:“你要好心你就去,我们先到县城等你汇合。”
那那位歹人的脾气可真是好了,竟没一刀杀了这不听话的货物。
殷乐横了大郎一眼,“不可,你一个孩子怎么应付得了那壮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遇上了,你叫师父如何不担心。”
秦瑶居高临下,冷睨他一眼,撇了撇嘴角,没说话。自己找死关她屁事!
刘季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又走到狗娃身前,“那个、狗娃啊,老爷我觉得咱们要不还是先入城报官吧,有官府在,官府肯定会替你做主的.”
以手挡脸小小声:“娘子,我一个人去送也不是不行,就是你也知道的,我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要是不巧遇到那歹人带了同伙,我可就没命了。”
果然没磕几下,鲜血便从狗娃头上流了下来,触目惊心,给刘季吓得忙将他狠狠拽起来,“行了行了,别磕了,送你回家,先送你回家!”
大郎自告奋勇,“阿娘,不如我随阿爹去一趟吧,来回不过一个时辰,应该还来得及入城与大家汇合。”
他这才停下,虚弱的说:“多谢老爷大恩,多谢——”
“阿娘!”在车上旁观的大郎兄妹四人都不敢看狗娃脸上的血,四双眼睛略带祈求的看着秦瑶。
话音未落,狗娃已经跪下来砰砰给他磕头,那结实劲儿,哪怕是泥巴地也得脑震荡。
“反正他跑得那么快,就算路上遇到折返的歹人也定能跑回村子里,到时候村里人多,就得救了。”
秦瑶眯起眼睛,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衣服盖着看不到那咬痕,向来都已经淡得看不见了,但刚刚狗娃咬他时的决绝她可还没忘记。
恩将仇报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