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没错过武生眼里闪过的期翼,心里更觉得这人可怜。
知晓了这样的秘密,他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等等!
刘季突然想到什么,目露惊恐,没闲情再逗武生,赶紧回到秦瑶身前,压低声音问:
“娘子,要是武生说他已经把秘密说出来,你我二人百口莫辩啊!太子手下黑骑不会连我们也一块儿抓走灭口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武生打死不承认将秘密说出去过,可人最怕疑心。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去,斩草除根,他们一家八口岂不是——
“完了!”
“完了完了!”
刘季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摸摸椅子扶手,看看这厅内富丽堂皇的布置,再想想自己的大好前程这些难道都要离他而去吗?
“娘子。”刘季又凑了上来,一边警惕的盯着痛哭流涕的武生,一边说:“咱们把他交给国师,把老师换出来,你觉得怎样?
秦瑶沉默良久,也是被自己鲁莽将人扛进家门的举动郁闷到了。
果然啊,路边的男人不能捡!
这一捡,居然捡出一个大麻烦来。
为今之计,只有将人杀之掩藏,当今晚这件事从没发生过才是上策。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杀气,武生停下了痛哭,缓缓扭头朝夫妻二人看过来。
“夫人.不打算送我去京兆府衙了吗?”武生警惕的问道。
夫妻两没有回话,沉默的气氛令人窒息。
武生嘴角一撇,蔑笑道:“这个人人自保,只为自己,看着一桩桩冤案在眼前发生却冷眼旁观的世道,看来是没有公道二字可言了!”
他端起汤碗,喝完最后一口汤,一抹嘴巴,霍然站起身来,身姿挺拔。
武生脖颈高高昂起,好像要把他们这些冷眼旁观的漠然看客都踩在脚下。
他说:“我吃饱了,夫人动手吧。”
阿旺立马看了秦瑶一眼,她说动手他绝不迟疑。
毕竟如大老爷所说,他们这些人各个都不是什么正气凌然的人,遇事明哲保身是首要。
殷乐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疾步走到秦瑶跟前,“师父?真的要吗?”
她始终坚信师父绝不是武生口中遇事冷眼旁观,不讲公道二字的人。
若不然,也不会有今日浴火重生般的她!
秦瑶对上殷乐坚毅的目光,那双眼里还有光,她和她们都不一样,哪怕曾深处阴暗,仍旧相信这世上会有光。
而在殷乐眼里,她这个师父就是她的光。
殷乐对自己的自信,让秦瑶自己都觉得有点不自信了——她真没有她觉得的那么好。
“动手啊!”武生嚷道。
早死早超生,吊着人算个什么意思!
秦瑶不爽的瞪了武生一眼,“遇到我,算你好运。”
殷乐大喜,“师父!”她就知道自己没信错过人。
秦瑶给了欣喜不已的殷乐脑门一巴掌,“笑个屁,去,把他给我绑起来,嘴堵上。”
“好!”殷乐也不问为什么,反正按照师父说的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