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孩子们下桌,刘季立马往秦瑶身边挪了挪位置,把今天下午与司空见发生的小小冲突,以及公良缭的告戒都同她讲了一遍。
秦瑶挑了下眉,公良缭的嘱咐听起来有点矛盾。‘若是必须投效一门,长公主和太子都不是好人选’。
是觉得她一定会选择一方势力投效吗?
‘丰王案未定之前,不要接触司空见或是黑骑的人’。
难道可以接触除他们之外的人?
刘季很焦急,“娘子,我不想蹚浑水,我只想好好给老师养老送终。”
他现在这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好吃好喝好穿,还没人敢欺负。
只等明年春闱科考,借着老师的光考出个二榜三傍的进士,混个七八品小官过过瘾,一点都不稀罕去什么鸿胪寺伺候什么鬼阐王。
刘季不得不承认,司空见这脑子确实比自己好使。
别院那边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不说,还不能搞砸,只能搞好。
一旦搞好了,别人还都以为是司空见提拔的他,他还反过来欠司空见人情。
这么一想,刘季简直郁闷得想吐血。
“娘子,你说我可怎么办好啊?”刘季求助的望着陷入沉思的秦瑶。
秦瑶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像是心中有了主意。
“你这边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即可,不用想太多,司空见还看不上你这个小喽啰.”
司空见是在谋划她。
刘季心里酸的要命,“哦。”的应了声。
心里想,要不叫阿旺弄点毒药,毒死司空见算了。
小心思都写脸上,秦瑶一眼看穿,抬手一指后院:“看你闲得很,去给三郎辅导辅导功课。”
刘季哼一声,反抗是不敢反抗的,老老实实捡起一根小柴棍,背着手装出老夫子的威严姿态,去了后院。
“王家那边还没消息吗?”秦瑶问院里劈柴的殷乐。
最近殷乐和王家走得勤,王家老夫人总叫她过去一起做针线,顺便聊聊天,每天人要不是在巷口水果摊跟邻居八卦,要不就是待在王家混吃混喝。
当然,也没忘记她这个师父,给她带了许多王家老夫人亲手做的点心,好吃得很。
“没有哎。”殷乐摇了摇头,“这几日我都有留意,老夫人每日都派人去城门口看一看,连封信都没有。”
“不过老夫人心宽,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瞧着像是已经习惯了。”
秦瑶心想,不习惯也不行,王瑾这个职位本来就容易得罪人,过的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儿,家属心态不好,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嘱咐殷乐继续留意着,秦瑶正准备起身去井里捞西瓜吃,阿旺突然闪现。
怎么了?秦瑶眼神询问。
阿旺神情严肃的指了指前门对面巷口,“有人监视咱们家。”
秦瑶心中一凛,往殷乐那使了个眼色。
殷乐会意,立马放下手里的斧头,提了一桶用过的脏水,出了大门。
“哗啦”一桶水泼在门前暗沟中,借着倒水的这会儿功夫,迅速将周围情况观察一遍,果真在对面巷口瞧见了一个急忙缩回去的脑袋。
她忙压下心底惊诧,提起空桶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