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笑盈盈的面孔,一点都不想离开,更舍不得妹妹一家搬走。
“要不咱们一家就都住在这吧。”秦封喝了两杯酒,嗓子听起来沙沙哑哑的。秦瑶只是笑,秦封便知道自己说的根本不可能实现,轻叹一声,心里更是酸涩。
“舅哥,吃肉。”刘季夹了一筷子刚捞出来的五花肉片放到秦封碗里,哥俩好的一把揽住了对方的肩膀,笑嘻嘻说:
“以后家里永远都给舅哥您留一间屋子,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住着一辈子不走了都行,只要您高兴!”
他倒是会借花献佛,分文不出,还卖了个好。
偏这好还让他正正好卖到了人心尖尖上,秦封瞬间心花怒放,猛的拍了拍刘季的背,激动道:“好妹夫,哥没看错你!”
刘季端起满满一碗酒,腾的站起来,“舅哥,妹夫敬你一杯!”
“好!”秦封也被带动得上了头,酒杯都不要了,拎起酒壶就要跟他干咯。
秦瑶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两个斗酒的男人,不出预料,“咚咚”两声闷响,一起倒在了饭桌上。
她不紧不慢先把酒坛里剩下的半坛酒端起来,“吨吨吨”干完,一抹嘴满足的打了个响嗝,这才招呼上阿旺,把桌上这两个菜鸡扶起,送回他们各自的房间。
秦封酒量其实还行,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秦瑶刚把他架起来,他就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睛,嘴上比钢筋都硬,“我没醉,妹妹你放开我自己能走。”
实际上脚下打飘,已经走起凌波微步。
就这,胜负欲仍旧不减,回头去找他亲亲妹夫的人影,看到被阿旺扛在肩上软成泥条,已经呼呼睡去的刘季,得意地“哈哈哈”大笑。
秦瑶心里吐槽:真幼稚啊。
面上不动声色,一把捂住了秦封大笑不止的嘴,吵得她耳朵疼。
刘季那个菜鸡,第二天早上压根没能爬起来。
秦封倒是恢复得不错,就是一想起昨晚上自己的傻瓜行为,面对秦瑶揶揄的目光,脸上总是一阵阵发烫。
兄妹两一起出门,去城西见房主,双方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价格拉扯,最终以五千八百两银子完成这场买卖。
当场银货两讫,秦封给的银子,屋主写上秦瑶的名字,房契也交给她保管。
秦瑶这次没说什么,只当是给亲哥守着这套房,万一哪天秦封混不好了,这宅子至少还能值个几千两银子。
后面秦封又买花八千两买了两间城南临街旺铺,一间两层小楼,一间中等单层铺子。
这两间铺子都有租客租着,买下就能收租金。
原本还想要再买田庄,但时间已经来不及,秦封在京城耽搁了这么多天,再不走,就赶不上去苏城的船了。
秦封走的那日,秦瑶夫妇两带着孩子们亲自把他送到码头,看着他上了船,直到船开走后才离开。
兄妹两约好今年一起在京城过年,想着年底还能再相聚,离别的伤感又被冲淡许多。
秦封也打定主意,这次一到苏城就同嫣红断掉联系。
跟七叔一起走完这趟商回到望城后,他要下狠心将望城那边对自家盐矿虎视眈眈的对手都处理掉。
然后一身轻松的进京与妹妹一家一起过年。
眺目远望,京都已经被海上升起的浓雾笼罩,他要找寻的人影已经变成比蚂蚁还要小的黑点,一晃神,便失去了踪迹,混迹在一群小黑点中,再也分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