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阿扉不要变丑(1 / 2)

地里的粮食一年两种,更甚者还有三种的,像是杂粮,红薯薯仔花生各类豆子,那都是在不怎么肥的旱田,撒下种子,就能等秋日来收成。

七月桃花乡田地收完粮食,等田税官来收的同时,还要再播下种子,种一种别的,杂粮才是百姓们填饱肚子的主要粮食。

八月份收完粮,岑越也没闲着。

二苗和寇长峰自己动手开垦荒田,岑越自知没那个体力,也有些吃不下苦,把开垦田地这事交给了曹罗,让曹罗找庄稼汉来干,十月前能干完就成了。

十多亩的荒田岑越干不了,但家里外头那片观赏院子,岑越能做,园子占地约有个半亩,三百多平方,早晚天气凉爽时,岑越就拉着齐少扉去开垦‘果园子’。

齐少扉知道要种果子,劲比岑越大,还特别积极。

“草莓的话,秋季种那得做大棚。”岑越觉得大棚这会有点难度。

齐少扉:“那越越我们种什么呀?”

“樱桃树倒是能九月多种。”岑越嘀咕。

“越越什么是樱桃树?好吃吗?”

“好吃,红红的。”他空间里就有种子。因为水果贵——尤其进口的什么车厘子、大草莓,现代时动辄一斤三四十块钱,导致岑越空间里水果种子是最多的。

粮食种子没有。

剩下的就是菜种子。

岑越之前数了数,草莓、西瓜、车厘子、樱桃、葡萄、桃子,他爱吃的都有,包括苹果。苹果他不是很爱吃,但他空间里苹果种子很优,结出来的苹果又大,是清脆口的,水分甘甜酸酸的。

像是葡萄、樱桃、苹果,都是开春三四月能种,秋日九月能种,苹果树最好活。

“咱们现在只能种树了。”岑越捋了下,草莓、西瓜错过了季节不合适,今年忍一忍,先把土地松软入肥料,等来年开春种这个。

“还有黄瓜和西红柿也能种一种。”

齐少扉都没吃过,他穿着短打布衣,拿着锄头仔细开垦菜地,岑越就在后面浇水,一天能收拾一小块菜地,边说话边做。没过几日,程姨娘和林姨娘也出来了。

“郎君和三少爷是打算种点什么?”林姨娘问。

岑越说:“这边收拾一下,一块菜田一块果子田,树的话就栽几棵。”正好休息会,停了手里活。

梅香来送水。

岑越接了杯,慢慢喝着。

自打入住后,是六月中办的乔迁宴,两位姨娘抱着五妹出来露了面,后来这几个月一直在小院没出过门,倒是每个月几天,抱着五妹去他们院子坐一坐,略略说说话。

岑越觉得‘宅’的太无聊,人都能憋闷坏,但他不干预两位姨娘生活,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不这几日他们开垦地,今日姨娘就出来了。

“看郎君和三少爷忙活,我和小程整日闲着也是闲着,想也搭把手。”林姨娘说的慢,“只是我不会干这个。”

“阿扉给姨娘教,阿扉会。”齐少扉先说。

岑越点头笑说:“对,我们阿扉种菜种果子这一块很是精心。”夸了大崽,又跟俩姨娘说:“要是想种点什么,也不拘着跟我们一道种果子、菜,花也可以,都随着心意了。”

离姨娘院子近的那边还有空地。岑越和齐少扉特意没动那边,都是空着的,就是给俩姨娘留了些地。

后来程姨娘林姨娘就一道开垦收拾地,本来是穿的直领对襟褙子裙衫,第二天时,再见程姨娘换上了粗布短打衣,上面是长袖圆领衫,下头是裙裤样式,颜色洗的都发旧。

“我做姑娘时穿的,现如今穿有些紧,昨天连夜改了改才能上身。”程姨娘跟郎君笑说。

岑越:“在家里,这么穿干活是方便,还自在。”

“可不是嘛,我也想,可没找到一件,正做着衣裳,过几日也有一套了。”林姨娘打趣自己说。

后来两姨娘托赵婶买了花种子。

“郎君三少爷种菜种果子,咱们种种花,收拾收拾,家里是既能吃到菜、果子,也漂漂亮亮的。”林姨娘跟小程说。

程姨娘说对着。

八月底时,镇上王掌柜带着车队来了。

上次卖香料那还是去年十一月多的事,如今大半年过去了,王掌柜这次带了三辆车的香料,先到桃花乡这儿,顺路接了郎君和三少爷。

这日先修整。

岑越把曹罗和俩护院留下看家,因为寇长峰和二苗同去,有寇长峰在,连着大黑,一路上安全不少。

本来王掌柜还担心只带一壮丁成不成,后来看到寇长峰身姿,当时是默默然了,这人一个感觉能顶十个人,更别提旁边威风的大黑狗。

出发前一日,岑越请了两位姨娘来正院一同用饭,说了要去府县,“家里外头有曹罗还有两位护院,安全方面没什么,宅子里有刘妈妈还有赵婶,缺什么了找她们。”

“要是拿主意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家里就麻烦两位姨娘看着些了。”

林姨娘和程姨娘有些紧张和担忧,她们能做什么主意?不过看郎君忙外头,临行前宅子里外还打点过,要是连这点‘看着家’都做不到,那确实是太拖郎君后腿了,当即是应上。

岑越想来也没啥事,就是九月时花生杂粮下来,要点点货,但是曹罗都把过关,只要俩姨娘检查一下就成了。

因此很是放心。

第二天一早,二苗家的骡车就到了。岑越问吃了吗,二苗叽叽喳喳说:“吃了吃了,长峰做的烤鸡,昨个儿我的馒头烤了一下,可好吃了。”

岑越想到寇长峰的烤肉,沉默了下。

二苗和寇长峰可真是一对,能吃一个锅里。

不多寒暄,直接上了车,王掌柜带路,三辆车,药铺就一个活计来,另外两人都是镇上跑散活租车的,连着车夫,同王掌柜相识久了,也算知根知底,多有合作。

毕竟现在平安堂两间铺子分开了,借调活计人手不可能了。

秋老虎天气也热,不过这次去府县路上很轻松,主要是众人都精神好,尤其是二苗,他没去过府县,之前开垦荒田忙活了一个多月,这会歇一歇不干活出去——

即便是跟着小越哥卖货,学一学做买卖,长长见识,认认路,对他来说都是跟玩一样。

多好啊。

二苗欢快的氛围就带动了整个队伍。

有大黑在,夜里就是在外睡觉,也安心许多,一点风吹草动不对劲,大黑先叫两声,寇长峰就摸着腰间的匕首醒来了。

那汉子忙说他是来撒尿的。

至于真假,岑越没追究,对方跑的很快。

“这狗真好。”王掌柜后来说:“也不知道能不能生。”

岑越:“大黑是公狗的。”

王掌柜:“可惜了……”

走了三日到了府县,大黑上了骡车,人一多怕吓着人。二苗抱着大黑摸着摸了摸毛,大黑倒是不委屈,在乡里时到处跑,来的路上也跑的多,休息休息。

“平安堂的王掌柜?”

车队刚进去没多久,就有府县百姓认出来了。王掌柜笑呵呵抱拳回礼,说:“是是。”

“诶呦,我家香料用完了,着急盼着你们来,怎么才来啊。”

“对不住了,我们药堂人手少,出一次货得安排安排。”王掌柜解释了句,又忙说:“还是老地方,明日就摆摊。”

“欸好好,我记下了,明个一大早就过去。”

车子还是租小院,安顿好后,先是休整,照旧请了洗衣做饭的婶子来,二苗本说他来干这个,岑越给二苗第一堂课就是:“你留着精力做别的,洗衣做饭花不了几个钱,再者,你看王掌柜会做这个吗?”

二苗摇头,“那是要有架势吗?”

“上位者可以体恤手下伙计,可以仁厚,可以有人情味,但要有威严,让底下人怕你尊重你敬你,你说的话他能听要服从。”岑越跟二苗说:“你多看看王掌柜怎么处事的。”

“同客人如何打交道,跟底下人又如何打交道。”

岑越以前也是开店做小老板,人和人打交道是一门学问,跟雇来的婶子打交道那更是学问。以前他请人来做活,开的工资自认不算周扒皮,第一位那婶子见他年轻面软,给钱爽快,不到半个月混熟了,就往自己家里拿菜拿肉,干活也开始敷衍了。

他也是栽过跟头的。

姜二苗认真听了,后来就留心看王掌柜。王掌柜知道郎君想培养一个下手夫郎,倒是不吝啬对方学,只是这小夫郎一看他看久了,那拳头沙包大的寇长峰也看他。

王掌柜被瞧的冷汗下来,快吃不消了。

好在对方就光看,也不会动手——王掌柜后来这么说服自己的。

第二天一大早,王掌柜安排伙计麻利出货,二苗和王掌柜说有什么活可以吩咐他,他想学可以干的,王掌柜一想,也给安排了。

岑越则是带阿扉去了荣和堂。

荣和堂大早还是有人,府县是比镇上热闹,看病的人也多,不像青牛镇,药堂早起开门,一个月二十多天早上都冷冷清清。

小邹大夫的坐诊处,还是没什么人,都奔着邢、赵两位大夫。

岑越跟伙计说找小邹大夫。

“你们直接过去吧,那儿没人。”伙计道,神色对小邹大夫平平,也没几分尊重。

岑越点点头,和阿扉找到了邹长青的坐诊处。

“是你们啊,我刚看见你们了,正要喊你们。”邹长青喊了人,招呼二人坐。

岑越说:“许久没见,这次出货带阿扉来看看病。”

“他脑袋上的伤——”邹长青露出苦笑,说:“这个我没法子,一会等赵大夫闲了,我去问问他想没想出来。”

“他身体如何?”

岑越说:“阿扉身体很好,能吃能睡,跟以前没有区别,力气还大了许多。”

齐少扉点头很认真说:“我长肌肉了。”他觉得称‘我’显得大人一些。

“不是。”邹长青顿了顿,说:“你们房事,他先前不是喝了清心泻火的药材吗?参茶喝着吗?如今怎么样了?”

岑越恍然,然后尴尬了些,但他面上很镇定,半点不露出来,说:“参茶一直服用,房事上,我们还是没有。”

“越越,什么房事啊?”齐少扉第一次听这个,他听不懂越越和大夫说什么有些急。

岑越:“……就是——”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邹长青咳了咳,从抽屉里取出一册子递了过去,说:“这册子他可以看看,都是图,我叔父在时亲自写的,他也治生子。”

哦哦,不孕不育。岑越接了过去,先打开,他看看适不适合小孩子看——

齐少扉凑了过去也看。

岑越:……大崽毕竟是大崽,不是真的小孩子,看就看吧。

不能讳疾忌医,拖这个,要是真废了,大崽就是太监了。

册子一看纸张是新的,应该是小邹大夫手抄本。

岑越翻开一看,画的小人,然后是科普教材,当即把书往过挪了挪,方便阿扉观看。一页页翻着,先介绍男人、女人、哥儿,身体结构标注着穴道位置,有何不同,很简单的图。

慢慢的就到了‘发育’时状态,书上写的是成人男性。

这个是重点了。

岑越让阿扉多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

“越越,我这里也疼,涨涨的。”齐少扉看到一处,指着书。

岑越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情?”

“越越抱我的时候,夜里睡觉贴的紧,这里就涨涨的,阿扉有乖乖的挪开,不顶着越越——”

岑越脸涨红,忙是打断,“可以了。”

“越越原来涨涨的是好的呀,我还以为生病了。”

岑越本来不好意思,听到阿扉这么说,反倒羞臊褪去,很是认真和阿扉说:“以后身体哪里不舒服要和我说,这个是正常的,我也会有,不要担心害怕。”

“知道了越越。”齐少扉高兴点头,越越关心他。

这之后,岑越很淡定的和小邹大夫聊阿扉病情。

邹长青细问了些,比如时间长久,什么时候,状态之类的。在岑越目光鼓励下,齐少扉仔细回忆,一五一十说了。

“……我离越越远一些,想一想别的事情,就慢慢不疼了。”齐少扉说。后来他次数多了,就这么干。

邹长青蹙眉,岑越便担心,问:“是不是这么不好?”

“要他泄一泄,老憋着,又是起起伏伏的……”

岑越明白了,别到时候治好了,阿扉成了‘快男’,当即是谨遵医嘱。

这边说话时日久,好一会赵大夫咳了咳。邹长青才注意到,忙跟两人说:“赵大夫空闲了,我带你们去找他。”

“诶好,谢谢小邹大夫。”

赵大夫这次倒是没摆什么架子,也没给邹长青脸色看,让齐少扉坐,把了脉,脉象比之前还要平稳健壮,可见身体是没什么毛病的,但这脑子——

“我有一法子,用针灸,刺激他的凤池、太阳、迎香等穴位,再佐以老邹给开的药方,先试一试。”赵大夫琢磨了大半年,翻了许多医书,还厚着脸问邹长青借了老邹的书看。

岑越:“大夫这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