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要取一个字(1 / 2)

岑越还纳罕,大崽怎么这般热情,便听阿扉说,过年期间有个困惑,需要问邹大夫借本书——

“原来如此。”邹长青听闻后,也不惊诧了,后勾起了好奇,问三少爷何书?

他想着什么书这般厉害,还难倒了三少爷。

岑老板不知三少爷对医学上的天赋,他却是知道的,能让三少爷想了一个冬日,肯定是什么顽疾杂症。

“我这次回去,特意问过婶母,整理了叔父遗留下的一些杂书,今年有事可做了。”邹长青又带了书来,不过这次不多,只有半箱,都是叔父早年间的留下的书,并非叔父写的。

他想着一道整理整理算了。

“邹大夫好学。”齐少扉夸道,伸手帮邹大夫搬书箱。

岑越见状,这儿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说:“那我去做饭,邹大夫回来,今日我下厨,替邹大夫接风洗尘,邹大夫有什么想吃的吗?”

邹长青手里还有箱子,顾不上行礼,忙说:“自便自便,我都可,麻烦岑老板了。”

“客气了。”

齐少扉也是抽了空喊:“越越,我找完书,一会就回去帮忙了。”

“不用,你慢慢看书。”岑越答。

要是收拾一桌席面,一个人做确实是麻烦辛苦,可院子里有的是人手帮忙,要杀鸡杀鱼杀鸭,有曹罗、赵婶,料理的干干净净,梅香小菊是摘菜切菜备菜。

岑越现如今做饭,也就掌个勺,或者单做几道阿扉想吃的,或是他想做想吃的拿手菜。

“小菊你跑一趟,去姜老板那儿,说邹大夫来了我做饭,看他们一家要不要来吃。”

“欸郎君。”小菊应了声便出了院子,往侧门去了。

如今三月开春,就是地里的野菜也是嫩生生的好吃,不像二月,那会天寒地冻,没什么菜,除了白菜就是薯仔。

赵春花知道郎君要收拾席面宴客,便出去跑了一趟,没一会送来了一篮子嫩生生的野菜,还有一块豆腐,几张豆皮。

豆腐是跑去赵村买的。

“那就豆腐拌皮蛋,千张切成丝和胡萝卜丝还有红薯粉凉拌,腊肉腊肠还有,腊肉腊肠炒薯仔片,家里的鸭子和鸡各杀一只……”岑越开始捋菜色。

赵春花一一应着,便跟梅香说:“这杀鸭杀鸡,我拿到后头去弄,一会送过来。”

“好,赵婶。”梅香拿着菜,开始烧火,泡粉条。

岑越嘀咕说:“整日吃炖的,炸个鸡好了——”他在琢磨做川菜的辣子鸡,还是炸鸡。

“都备着吧,辣椒花椒花生,一会花生先过一遍油锅,这样香。”

梅香应是,郎君爱吃重口的,先前三少爷病着,这大半年来,三少爷养病,郎君口味都清淡许多,如今郎君想起来吃麻辣口,多好啊。

因此梅香就抓的料重,各色晒过的干辣椒用清水泡过,洗干净捞出来晾着,该切的切。

一会刘妈妈进来,见梅香备了一大碗辣椒,呀了声,说:“今日做菜放这么多辣子啊?”

“刘妈妈,郎君想吃这一口了。”梅香解释。

“没事没事,我就是乍一看觉得辣。”刘妈妈听了忙道,是拿了蒜去剥蒜皮,一边叹气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刚问的,是嫌郎君吃的辣?”

梅香不知如何回答。

刘妈妈说:“我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不该这般说,年轻的时候还知道分寸规矩,主子就是主子,现在年纪大了,倒是手长了,幸好幸好。”

“梅香啊,你要记着呢。”

梅香觉得刘妈妈可怜一些,便也搭话,说:“刘妈妈,郎君和三少爷都是好人好主子,我也记得刘妈妈教我规矩的。”

“好,好孩子。”刘妈妈点头道。

没一会二苗寇长峰带着大黑就来了,手里顺便拿着赵婶收拾干净的鸡鸭,二苗手里还逮着两条鱼。

大黑给抓的。

岑越一看,说:“这是大黑换的,不白吃大黑的鱼,给你今日整点鸡?”他见大黑不叫,便试探:“鸭子?”

大黑也不喊。

姜二苗说:“它想全都吃。”

“汪!”大黑叫了。

岑越:“……我要做辣子鸡的,肯定刺激,大黑成吗?”

姜二苗问大黑你成吗?大黑不会说话,只是摇着尾巴,意思它可以的,很期待。岑越:“……要是太辣了,给它用水涮一涮。”

鱼是草鱼,刺不少,不过很肥美,岑越想着一条做酸菜鱼片,一条做糖醋口的,很是有兴致说:“给你们露一手,我这个花刀,做成松鼠鱼,要是有番茄酱那就好了。”

“今年天热的话,能做吧?不知道好不好放。”姜二苗说。

岑越:“那肯定不好放到冬日再吃,不过夏日时,多吃几次。”

现在吃东西都是应季。

姜二苗便感叹:“冬日里什么菜都没有,小越哥你这儿的番茄、黄瓜冬日里也能长出来,卖的话肯定好卖。”

“……反季节大棚菜。”岑越呢喃了句,再看二苗,真是天生做买卖的人,能想到这茬来。

“小越哥你意思搭个棚子?这倒是成,冬日里天冷,菜不好活,要是搭个棚子,那菜就方便了……”姜二苗开始思考,棚子还好拆,就是菜不晒日头,不知道长得好不好。

岑越:……

“冬日里吃菜的话,种肯定不好在这儿种,运输不方便——”岑越说到这儿顿了下,因为冬日天冷,往南送府县倒也可行。

“贵族们郊区庄子肯定也有这般做的,小越哥,我之前送寒瓜,同林府管家打过交道,听那林管家说了几句。”

岑越诧异看二苗,“那管家没刁难你吗?我不是很喜欢同林管家打交道。”之前明里暗里敲打他,说实在话,他有些烦这位。

姜二苗是大喇喇说:“他就是想我们吹捧他拍拍马屁,这有啥的,其他府里的管家,人家嘴巴严实,就林管家被吹捧两句,高兴了,什么都说,我还知道林府姨娘新生了一位少爷。”

“我说我乡下来的没见识,林管家就大方跟我说,冬日里庄子会送菜送肉,就是想吃一口寒瓜也不是难事,就是看你们的寒瓜品相不错,才买的。”

岑越:……这林管家是在二苗跟前找优越感的。

可二苗并不当回事。

“说几句漂亮话夸夸他,也没啥,林管家虽不是老板,可那句话说得好,大人好过,小鬼难缠,小越哥你说过,在贵人跟前言多必失,不过底下人,我也是能看出来,林管家就是喜欢外人吹他夸他捧他,我说两句没见过,他说的比我还多。”

岑越:……牛。

“要是小小折腾种个大棚菜,就不去送北雁郡城了,我想着冬日过年那会,辛苦一趟去府县,专门挑乡绅老爷做买卖的,直接定菜,好像也不错。”姜二苗又把话扯回来了。

岑越叹为观止:“……你要是有这个心思,咱们可以试一试。”

姜二苗高兴,说真的可以吗。岑越点头。姜二苗说:“那太好了,我之前老觉得一年十二个月,只干几个月的活,拿那么多钱,其他时候都闲着,这多浪费啊,还是要干活的……”

二苗是勤快人。

岑越把鸡剃了下,一半做辣子鸡,一把腌制裹上面粉油炸做炸鸡,肉没剃的特别干净,他想着都倒油炸了,那就连着鸡架一到炸了,给梅香小菊几个丫头当零嘴吃。

调了个辣椒粉。

各类的辣椒,磨的粗细不同,还有十三香调料、盐,干锅里烧热,轻轻炒一下,香味就出来了,当干碟吃。

肉腌制上,鸡架鸭架是剁了剁,鸡杂鸭杂送赵婶那儿,配着辣椒炒一炒,也是一道菜了。

炸这个要用豆油的,用猪油那可腻了。

姜二苗在这儿打下手,其实满脑子都是做大棚蔬菜买卖的事。

岑越一看,就轰二苗去外头待着吧,“阿扉在隔壁院子同邹大夫看医书,你家长峰在外头无趣,你陪着吧,灶屋没什么可做的了。”

“是啊姜老板,有我和小菊呢。”梅香笑盈盈说。

姜二苗一听‘姜老板’就有些害臊,说:“你们都打趣我,那我就先出去了。”姜老板可真好听,他得对得起姜老板称呼。

岑越开始炸鸡,这都得炸两遍,还有松鼠鱼,沾了面粉定型,炸开来,就跟菊花一般,定了型,刘妈妈在旁夸漂亮,真好看。

“鸡架鸭架炸一炸,炸的酥脆,大骨头我都剃干净不要了,剩下的这些细小骨头、软骨头,那是炸完能吃的。”岑越微微晃动着大铁漏勺,腌制过的骨头架子一节节的散开,捞出来,而后复炸一遍。

“梅香尝。”

梅香便用筷子夹了一个,吹凉了,送到嘴里,好吃!郎君可真是厉害。

“一会我们吃起来,你们也下去吃吧。”岑越跟刘妈妈梅香说。

刘妈妈笑呵呵的应上了。

菜是送到会客厅院子侧厅吃的,就是岑越往日盘账的隔壁,那边是有个大圆桌,姜二苗寇长峰搭把手都送菜,后来齐少扉也来了,岑越出了灶屋是先洗手脸,还换了衣裳,不然一股油烟味,他没胃口吃饭了。

结果就看到阿扉神神秘秘的从里屋出来,脸还红扑扑的。

岑越:?有鬼!

“大崽!”

齐少扉吓了一跳,眼睛都圆了,扭头看越越,“越越你怎么在家呀?”

“我洗手脸换衣裳——”岑越下意识回答,而后觉得不对,让大崽‘反客为主’了,当即是笑,“你刚神神秘秘干什么?是不是做坏事。”

齐少扉正人君子模样说:“才不是坏事,此乃天地之和。”说完又鼓着腮帮子,黏黏糊糊凑过去,贴着越越说:“回头我跟越越讲,今日学了不少,看了一本好书。”

“……”岑越以前对医书和科举教材不感兴趣,因为时下的书古文写的,他看的有些吃力费劲,觉得无趣一些,不过阿扉每次分享这些内容,跟他说总是很直白,讲的有趣。

岑越就听听,涨涨学问嘛。

此时便一口答应说好。

两人后来是一道去会客厅的,那边菜都上齐了,岑越齐少扉坐主位,岑越下手是二苗寇长峰,齐少扉下手是邹长青,门口是大黑,饭盆里什么菜都有,配着米饭。

还有一瓶酒,是邹长青带的府县特产,桂花酿。

邹长青替大家满上,道谢。先举了杯,众人喝过,之后就是吃菜了,都是熟客熟人也不用拘束。

铁锅焖的米饭散发着米香,荤的素的都齐了。

岑越偏爱辣子鸡,没一会脸上绯红,鼻尖也红的,齐少扉看着越越如此,心道,越越可真是可爱,在旁递着茶水,让越越解辣。岑越是茶水没喝多少,那冰凉凉的桂花酿倒是饮了几杯。

这桂花酿口味清雅偏甜,加上没温酒,是凉的,入口冰凉甜甜的,就跟那饮料差不多……

然后不知不觉喝的多了。

众人吃饱喝足,已经月上屋檐了。

姜二苗同款醉了,趴在寇长峰肩头,还在耍酒疯,声嘶力竭喊:“小越哥,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咋这么好,我要和你一块生孩子——”

岑越:……他好像在月色中看到寇长峰脸色不一样了。

二苗你别喊了!

齐少扉说:“你和越越不能生孩子的,你找寇长峰去吧!”

“三少爷你怎么说糊涂话了,娃娃我当然是和我男人生的,我就是、就是要和小越哥一块生娃娃……”

其实大家都懂姜二苗话里意思,岑越不欲在这个话题多留,他是男人生个什么孩子!当即是哄二苗,“你们回去吧,路上当心,大黑,送你俩爹回”

大黑汪汪叫了两声。

吃人嘴短,大黑也一样,刚吃完了岑越做的饭,自然是好态度。

寇长峰点了点头,轻轻松松一只手背着背上的二苗,带着大黑就往回走了。

邹大夫也喝的上脸,梅香小菊扶着人回屋歇着。

岑越齐少扉回自己屋了,岑越其实有点醉意,但脑子清醒的,一看阿扉,倒是脸上没起颜色,“你没喝多少吗?”

不对啊,邹大夫带来的酒都喝光了。

齐少扉脸色平平,可一张口就是小孩气,黏糊说:“越越,我不困。”

“……我是说你醉了吗?”岑越问完觉得自己也喝的脑子慢了,大崽这回答一看就是醉了的。

齐少扉摇摇头说:“阿扉不吃了,阿扉扶越越回屋歇着。”

刘妈妈端着热水来伺候,让三少爷郎君擦洗过,是看郎君脸红一片,忙说:“诶呦郎君这是喝多了,三少爷你夜里要照顾些。”

“知道了,阿扉大丈夫,是越越相公,自是会照顾的。”齐少扉端坐在床上,还挥了挥衣袖,让刘妈妈下去吧。

还挺有几分威严的。

刘妈妈觉得不对劲,三少爷是不是也喝多了,可一看,三少爷脸上半点酒意红晕都没有,说话也利索。

那就没问题。

“诶好,我带上门了。”刘妈妈出去带着门。

齐少扉好了后,外间丫头守夜这事就不用了。岑越不爱人守在外头,夜里起夜他俩大男人有什么不能做的,就是点个蜡烛的事情。

屋里就两人,烛台还没熄灭。

岑越喊阿扉脱衣裳上床,他灭灯。齐少扉懵了下,快快说:“不灭灯不灭灯,阿扉有件事要告诉越越,可是什么事来着?”

“好重要的事情,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