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番外十一(2 / 2)

大伯娘暗暗瞪儿子,意思不许光吃西红柿鸡蛋光挟鸡蛋,没礼貌不顾人,岑奶奶就给孙子挟,说她年纪大不爱吃这个,软趴趴的。

“奶我也不爱吃。”岑轩抱着碗挨着岑越坐了。

“这孩子,吃个饭没个正形。”

岑越看爷爷奶奶吃饭,就问爷爷奶奶身体最近怎么样,还说:“爷爷菜饭要是太热了,您慢点吃,别太急了,吃烫饭容易烫坏肠子。”

“小越长大了,乖了懂事了,好好爷爷听你的。”岑爷爷笑呵呵说,真吃慢了些。

可多年培养成的习惯,是不可能一朝一夕改掉的。

岑越后来就不多说,想着还是要给爷爷检查身体。村里老人没有年年体检的习惯的,而且也觉得去医院晦气,没病没灾的去了医院就检查出各种毛病,是花大钱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基本上不舒服了都是去诊所开药吃。

从大伯家回去,之后的暑假,岑越就是玩,他爸妈要去县里租房子、跑他的入学事宜,他不好次次跟着,只是为了跟阿扉打电话,便在家里时收拾屋子、做饭,等爸妈跑回来能吃一口热乎饭。

张月娥第一次回来闻到饭香还诧异,跟丈夫说:“大嫂来了?还给咱们做了饭,好香啊。”

“大嫂给咱们做饭?”岑建觉得不可能,媳妇糊涂了?但空气里香味确实是有,岑建就动摇,想着是不是大哥说的?

夫妻俩进来一看,灶屋里案台上是晾凉的绿豆汤,热好的馒头,还有青椒炒薯仔丝、拍黄瓜,他们儿子刚炒完菜正洗锅。

“小越这是你做的?”张月娥诧异,“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岑越说:“一点都不难,我看你做,我就会了,就是薯仔切得乱糟糟的。”他故意的。

张月娥惊喜连连,夸儿子:“没事,炒的好,特别香,妈妈都饿了。”

“爸妈你们快洗手,我也饿了,咱们吃饭吧。”

“好好。”

岑建是舒坦,在院子里拧开水龙头洗刷,一边跟老婆说:“咱儿子真长大了,懂事多了。”

“可不是嘛。”张月娥也高兴。跑了一天,晒得累的,这会都好了。

半个月后,夫妻俩说:“咱们明天就搬家,我问大哥借了三轮车,先挑着紧要的拿,小越你就先不去了。”

“知道了爸。”岑越当天就把自己被褥还有衣服收拾了。

白日时,跟着村里玩的好的小伙伴告别过。

三轮车是人力的,到县城起码得骑三四个小时,家里重点的,像是床板、支架、桌子小凳子、锅碗水壶被褥这些先放上面。

岑越才想起来,现在租房那就是光秃秃的只有一间屋,没后来给配东西,爸妈舍不得花钱买,现在用钱时候,因此只能‘省’,什么都搬过去。

搬家搬了两日。

家里的黑白电视机给大伯家抱过去了,家里就没什么值钱的。第三日,岑越背着书包,爸爸骑着摩托,带着他和妈妈去了县城。

岑越上的十三中,家里就在学校附近——步行五六分钟的村里租了一间平房,房东家是前后两大间,他家租前面那间是大长通房,旁边是门道,放着房东家的自行车、三轮车,房东人很好,说摩托车也能放过去。

隔壁就是屋子,有个二十多平米,一分为二,拉着帘子的是住处,先摆着一张床,张月娥跟丈夫说:“回头给小越在旁边在布置一张小床。”

现在先凑合挤一挤。

另一边就是吃饭的地方。

张月娥还想给靠窗那儿摆张桌子,儿子放学回来学习用,还有做饭不能在屋里,油烟给人家熏的墙黑,得到里头院子屋檐下,不过切菜可以在屋子里。

这间屋子,一个月租金五十块。

县城里人口流动不大,像这样的平房空着的许多,租房人少,因此都不贵的,当初房东听张月娥说租房还惊讶,打听是周边村里的,陪儿子来这儿念书,还说:“你对你儿子可真是上心,上学都跑到县城里来了。”

那会人村子里的人,并不多看重读书,因为是九年义务教育,多是看孩子,能读就读,读不下去不是那块材料就干别的行当不读了,还能早早出来打工赚钱。

像张月娥岑建这样,为孩子搬家读书的,少见。

岑越跟着妈妈忙活收拾屋,他爸爸找到了活,附近有人盖屋就去问问要不要小工,那时候小工一天工资是十块,会砌墙、修门楼的一天二十。

岑建在工地给扛沙子水泥,累一天回来,看儿子乖巧,也不觉得累,现在年轻多出出力气也没啥。

“爸,当大工赚得多,爸爸你学砌墙吧。”

“这从哪学啊,人家盖屋都忙,也没人教。”岑建拿了热毛巾擦脸上的灰。

岑越没去过工地但也知道跟人学手艺是要费事,便出主意:“爸,这事也不急,要是咱们拿着有用的换,人家兴许就能教。”

岑建哈哈大笑,“咱们家有啥有用的?”

“你好好读书,不操心这些事。”

“知道了爸,这不是还没开学吗。”岑越说,其实他来找爸爸想问问爸爸他能打电话吗,可看爸爸这么辛苦,就有些说不出口。

岑建拍了拍儿子头,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钱,“这些日子小越样样都好,咱们安定了,你去给齐同学报个信。”

“爸,五毛就够了,我让他打过来!”岑越说。

张月娥在旁说:“这样不好,咱们这样占人家便宜的,对面打过来花费也不少。”

岑越和阿扉从没计较见外这些,当即本能说:“他不在意的妈,妈我去了,一会就回来了!”

然后揣着钱跑的飞快。

小卖铺老板都认识了岑越,一看岑越来,便笑呵呵说:“你打吧。”

岑越已经背了号码,拨了过去,对面响了几声,他得掐着时间,两分钟内是五毛钱,老板在旁边都给他记数,要是不是阿扉,那就只能约时间了。

“歪歪歪越越吗?”

岑越听到话筒里的声,笑的露出白牙来,“是是是!我先挂断,你给我打过来,不然话费我不够付!”

“知道了。”齐少扉高兴的不得了。

越越又给他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