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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棉花的姓谭,大家都叫他谭老板。
谭老板不是金水镇人,是二板桥的,每年天气冷下来之后,他就带着堂客杨艺在附近几个镇做弹棉花的生意,每个镇上待上十天半个月,要是错过了时间,就只能去二板桥找他。
谭老板做了十来年生意了,口碑很好,基本上只要他来金水镇,天天都是爆满,弹棉花是从早到晚不停歇。
黄丽华早早就去报好名了,负责排单的杨艺告诉她周日下午三点左右过来,迟到被人插了队,她可不负责。
弹棉花店是临时租的一个小门面,几乎每年位置都不一样,但不影响什么,来的人基本都是熟客,口口相传总能找到地方。
阮杳跟黄丽华抵达弹棉花店的时候,门口已经围着不少人了。
离三点还有二十几分钟,黄丽华挤到前面问了问,正好下一个就是她。
“等前面的被子弹完,下一床就弹你的。”杨艺一边问黄丽华,一边拿着纸笔记,“你的被子是要怎么弄?”
“拆了重新弹,再加三斤新棉花。”
“行,你把你的放在这边。”杨艺指了指挨着墙放一溜的长板凳,上面已经摆了好几床了。
黄丽华找个空位把自己手里的放下,又出去一趟,把阮杳抱着的也放了上去,杨艺把那张写着名字和需求的纸贴在了两床被子上。
“明天来取吧,今天做完都得晚上了。”
“好。”黄丽华把弹棉花的钱给了,转身去找女儿。
阮杳正踮起脚跟伸长脖子往里瞧,弹棉花她还是第一次见呢,不过现在她没看到弹棉花的场景,谭老板跟学徒刚把纱线纵横,布成网状固定好弹好的棉絮,再用圆乎乎的木制磨盘把被子压平贴。
门口围着不少妇女儿童,今天日头不错,大家一边晒着太阳嗑瓜子聊天,一边看谭老板弹棉花,还是蛮有滋有味的。
阮杳垫脚挺累的,没一会儿就泄气了,她踟蹰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打算放弃,她实在不想跟别人挤。
算了,以后总有机会看到的。
正要走开,她蓦地被人托住腋下举了起来,陡然高了十几厘米。
阮杳:???什么鬼?
陈野戏谑的声音传来:“小矮子,这下能看见了?”
怎么是他啊?!这个小混球在干嘛!
阮杳双颊恼成绯色,扭了扭身子,想让对方把自己放下来。
“陈野,你松手!”
气人,她又不是小孩子,被人这样举起来好羞耻啊。
陈野不仅不松手,还继续往上举了举,仿佛想向某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一样。
不过,这小丫头片子真不重。
“妈,那个姐姐被人举高高了!我也要!”旁边路过的一个小孩艳羡的看着阮杳,摇着妈妈的衣袖撒娇。
那位妈妈手里提着东西,没办法满足儿子的要求,只能拉着小孩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