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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这样的话，阮振南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要点头附和余双双的话。

可现在听着，阮振南觉得特别别扭，特别烦躁。

特别是看到那些钱，阮振南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很暴躁。

余双双被阮振南吼傻了，她万万没想到在她面前乖巧跟个兔子似的阮振南居然会吼她。

“振南，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妈妈说话。”余双双一脸委屈，“妈难道说错话了？”

阮振南低头抿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情绪会突然这样激动。

余双双没有多计较，只当阮振南是埋怨她太长时间没来看他。

“振南，你能考上县一中，妈妈真的很高兴。”余双双继续说着自己一早准备好的台词，“考上县一中相当于半只脚踩进了大学的门槛，高中这三年你不要松懈，好好努力，将来考上一个好大学，一定能谋一个好前程，彻底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境地，那就是鲤鱼跃龙门了。”

“嗯。”阮振南低低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钱你收下，你不是在学体育吗？总要买一双好的鞋子，衣服也多买几套换洗，我……唉，你不爱听那些，我不说就是了。”

余双双本想说黄丽华和阮同方肯定不会多出钱让你买这些，以后你专业上需要用钱的地方跟她说就行，她都会想办法满足的。

想到这里，余双双不免想起大儿子，一时间感慨自己真会生。

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只要她现在好好跟两儿子打好关系，日后不用愁没人养老孝敬。

阮振南陡然抬起头，一双眼亮到吓人，“妈，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当年为了跟刘雄伟抛夫弃子？

这句话在阮振南心里回响过无数次，真有机会问出口，他反而犹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问出口之后，余双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又或者说，他害怕听到对方的答案。

他依旧是个懦弱胆小的人，这真令人唾弃。

“嗯？振南你想问什么？”余双双不知道自己以前那点事差不多被抖落干净，还以为自己在两个儿子心中是温柔贤淑的好母亲。

阮振南尝试了好几次，声带像是冻结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他无谓的张了张嘴，都是徒然。

“你这孩子。”余双双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妈还有事，先走了。”

快到饭点了，她要领着刘思思出去吃顿好的，不能继续在这里耽搁了。

阮振南目送余双双离开宿舍后，颓然躺在了床铺上，指尖碰到了余双双给的那些纸钞。

他抓起钱往上一撒，纸币散落飘下，有一张落在了阮振南的脸上。

他吹了一口气，把纸币吹开，鼻尖还残留着一点钞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