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一枪!
许敏捂了下心口,半晌才叹了声:“是妈想错了!你说得对,心意不是那么容易能改变的。你喜欢白蓉,没有错。不过,建军啊,之前你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可就不能再那么白白享受人家姑娘对你的好了——爱,是不能勉强,可也不能利用。”
“我知道了,妈。”陈建军点头应了声,又苦笑:“看来年后回城里,我是不能再在黄师傅家住了,说不定连车队也不能呆了……”
“那不是应该的?”许敏啐了声。
不和人家闺女处对象,还指着人家和从前一样把你当未来姑爷似的侍候?可美死你了!
知道了陈建军的心意,许敏也不多劝,回家也不提在黄家猜出来的那些事,连带着林美兰也把这事儿掩下了,只和陈建功说建军在镇上一切都好。
第二天就是小年,全家起了个大早。
在东北,小年这天就是除尘打扫的日子,哪怕平常家里也不脏,这天也还是得要大扫除。
男人们拿了鸡毛掸子除尘,女人们就拆被套洗被罩床单什么的。
大冷天的,又没有洗衣机,被罩拧得再干,晾出去不到十分钟,也冻得硬梆梆的了。
等到了下午,这冻得硬梆梆的被罩就又收回来,堆在热乎乎的炕上烘着,等到晚上睡觉时,也就差不多能烘干了。
一家子从里到外,忙得热火朝天的,陈建军就偷懒往后溜,还是许敏眼尖,一眼扫到就叫住人。
“没、没要干啥去——我就是想出去走一圈,这不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嘛!”
“哦,是离开久了,想得慌了……”许敏笑笑,没说这想的是地儿还是人,眼睛往陈建军背到身后的手上溜了溜,笑问:“你手上拿的啥?”
“啥也没有啊!”陈建军嘻嘻笑,大大方方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却仍是原样背在身上。
明知道他肯定是藏了什么东西,许敏也只是笑着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当妈真想知道似的……”
“我就知道妈最好了!”陈建军赔了个笑脸,转身就跑。
许敏眼尖地看到他手里拿的是个小盒子。
“倒不傻,还知道给人小姑娘买礼物呢!”
许敏笑着摇摇头,转回屋,看到在灶台旁捧着冻梨啃得满脸梨水的小胖子,忍不住又叹了声。
陈建军在外头呆了一个多小时,回来时,手上的盒子不见了,脸上也有压不下的笑,想来白蓉是收下了他送的小礼物。
许敏嘴上说混小子的笑脸看着刺眼,心里倒是为他开心,要是陈建军能和白蓉有个和书里不同的好结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转眼就是除夕夜,虽是新年,但这年头的年夜饭也就是那样了,陈家今年算是过得好了,有肉——红烧肉;有鱼——烧大马哈鱼;有鸡——小鸡炖蘑菇;也有新鲜蔬菜——绿豆芽;连包饺子的面也是平日里吃不到的精白面。
下午鸡和肉炖出香味时,隔壁胖婶家狗子扒着栅栏一个劲往这边瞅,王英的小儿子刘豆儿蹲在门口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还是许敏好心招呼他进屋来。
刘豆儿抹着嘴,可怜巴巴的:“我妈说不让上你家玩家。”
陈建设一听,直接就一把推摔了玩伴:“你妈不让你来你还来干啥?当我乐意带你玩啊?”
刘豆儿摔了个屁股墩,“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