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上三大队的顾问后,沈秋深就搬到大队办公室后边的小屋住了,屋小炕也小,可胜在结实暖和。
不过因为屋子小没桌子,沈秋深写材料什么的还是在办公室里,这会儿就是被许敏堵在办公室里了。
桌上还摊着稿纸本,旁边还丢着几个纸团,想来许敏进门之前,沈秋深还在写稿子。
“又在写研究报告?”许敏随口说了句:“沈老师的工作可真是忙,不只要现场指导,还要写研究报告,这么忙怪不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沈秋深嘴角微翘,在许敏转头看过来时忙又低头掩去笑意。
认识也有一年了,沈秋深早就习惯了许敏偶尔的尖酸,知道她是嘴硬心软。
“我不是忘了……”沈秋深似乎是想解释,但说了一半,却又收了声,只是笑。
看到他笑,许敏更恼:“还说记得,记得怎么会冒了个泡就一声不吭了呢?沈秋深,做人不能这样的,又不是钩鱼,这么拖着人有意思吗?”
沈秋深摇摇头:“不是钩鱼啊,我有认真看了书,也想到办法了,只是——还没有写好……”
“没写好什么?你的研究报告?都团成垃圾了……”顺手拿起一个纸团,许敏闪过沈秋深伸过来的手,笑着往后退了步:“有什么保密的?总不会在——你、你不会真的在写情书吧?”
沈秋深面上微红:“不要看了,还没有写好……”
他这样,许敏更来了兴趣:“真的是情书吗?我还没有收过情书呢?”后世可不像现在这么文艺,还写情书?送束花亲笔写贺卡都是难得的浪漫了。
打开发皱的纸,许敏看着落在纸上的字迹,嘴角不觉往上翘起来:“你是冬日里的暖阳,温暖我心……”
这不是情书,而是一首情诗,这首没有写完的情诗不能说多出色,却足以让许敏欢喜。
念过一遍,她又无声地重复,那些并不华丽的词句流过唇舌,泛着丝丝甜味。
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还要端着,许敏轻咳一声,抬头看看沈秋深,又扬了扬手里发皱的稿纸。
“情诗,嗯,也就写得那样吧!我还以为沈老师是知识分子,应该很擅长的呢!”
沈秋深苦笑,老实答:“我之前没有写过情诗,也很少读诗。”
“没有写过情诗?那情书呢?”许敏俯近了身,咬了下嘴唇,到底还是问了出来:“给你前妻——总是写过的吧?”
一半好奇,一半是难以明言的微妙比较心理。
许敏问完,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傻不傻,问什么前任?是要酸死自己?还是要尴尬死双方?天就这么聊死的啊?
“你不用回答我的,我、我就是突然发下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