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芸芸只是一个人，院里还有保镖在，可许敏仍如临大敌。

四年前的事，她最庆幸的是宝儿还小，对当年的事并不大明白，也记不大清楚了。

换保姆，聘保镖，甚至为了宝儿，还开设了“大顺发”幼儿园，不过就是为了防范类似事件发生。

可没想到，四年后，许芸芸居然还敢这样大咧咧地出现在她面前，看起来没有一点悔意似的。

“许芸芸，你怎么敢这样站在我面前？”

许敏盛怒，手已经紧紧握成拳头。要不是沈秋深拉着她，她都想冲过去打许芸芸两巴掌了。

许芸芸看到许敏这样，反倒笑了，四年过去，她也有很多改变，身上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老姑，你是想我就在这说话，还是请我进屋？我倒无所谓，就怕吓到宝儿。”

许敏一窒，转目看去，宝儿躲在屋里还要趴窗往外看，急得身后陈淑芳一直扯人。

“你进来。”许敏厉喝，强忍下打人的冲动，看着许芸芸坐了。

许芸芸坐下，还有心情四下看看：“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老姑也是，一点都没见老……”

“有话说话，没话就滚。”许敏懒得和许芸芸纠缠。

许芸芸也不恼，反手摸摸自己的脸，笑道：“我却见老了，这张脸原来滑滑的，现在自己摸着都觉得粗糙了——唉，姑，你看你这脾气，我还没说完要说的话呢！”

“也不给杯茶啊？”调侃了一句，许芸芸也不作态了，直接就道：“好，茶我不要了——老姑，你坐下嘛，咱们好好说——我吧，觉得京里我是呆不了了，不说你，万华进去时就说不会放过我，我怕那疯娘们出来后对我不利……”

她看着许敏，理直气壮地道：“老姑，你也想我走的吧？我走是可以，可是我没钱啊！现在没钱能去哪儿呢？老姑，你给我点钱吧！我也不要多，五千就行。”

许敏被这厚颜无耻都气笑了：“许芸芸，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就算真是大风刮来的，我也不可能把钱给你啊！

你是谁？我是谁？你是不是没搞清楚？加害者和受害者——你觉得我是那么宽宏大量的人吗？”

“不是！”许芸芸笑笑，却道：“可你不是欠着我的情嘛！”

“欠你情？欠你的情已经都用在小妞儿身上了——我再不欠你什么！更何况，这情到底是怎么欠的？你提起来不觉得不好意思？”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许敏的话。

却是许芸芸突然跳起来，竟抓起桌上的一只玻璃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水珠飞溅，插在瓶中的玫瑰凌乱散了一地，许芸芸却反倒笑了，带种骇人的疯狂：“老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男人没了，青春没了，都快奔三的人了，就这么孤零零的飘着——你有没有听说过，好瓷器怕瓦罐这句话？我现在就是一瓦罐，你真要和我碰吗？”

歪着脑袋，她阴沉地睨着许敏，压低嗓子：“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反正你都害死万良了，也不在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