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看着还有点腼腆，直拿眼看老太太，张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还是开口道：“建军啊，你先别慌。姥上门来不是和你借钱的……”

陈建军脸都红了，老太太接着说：“你妈月月寄过来的那些钱，我和你姥爷都用不完……”

老太太越这么说，陈建军的脸就越红：“姥，看您说的，要是您要用钱，我怎么可能不给您？别说什么借不借的，你要用钱，我立刻就去取——不管多少……”

“不过，别人就——”说着话，他瞥了眼许大刚，淡淡道：“大刚哥上个月才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吧？”

许大刚舔了舔嘴唇，小声道：“建军，你不知道，现在养孩子得用多少钱……”

陈建军真是笑了：“大刚哥，我家也两孩子呢！养孩子是花钱，可你预支工资真的是为了养孩子吗？”

往后靠了下，倚着椅背，盯着坐立不安的陈建军半晌，才转头去看两位老人。

“姥、姥爷，你们知不知道大刚哥在外头干什么呢？”

“啥意思呀？”两位老人有点蒙，老太太更是直接一巴掌拍在许大刚背上：“臭小子！你才消停多长时间啊？就又犯老毛病了？说，又是偷懒和人喝酒了？凤啊，你怎么不管着他点啊……”

白凤横了许大刚一眼，声音里明显忍着气：“姥，他得听我劝才行啊！你不知道——唉，我这辈子，怎么就嫁了他这么个人，又没用又……”

眼看着白凤要把自家闹成剧场了，黄小琴忙道：“先别说那些——建军！”

那意思是让陈建军快刀斩断麻，快点把事情解决了。

陈建军也不拖了，直接道：“姥，大刚哥背着你们去赌钱——你们真不知道？”

“赌钱？”这回连老爷子都炸了。

偷懒喝酒不爱干活，这些都还只是小毛病，可要真沾上赌，那就什么都完了。

白凤直接就哭开了：“姥、姥爷，你们现在可知道我之前有多难了吧？许大刚这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现在家里全靠我的嫁妆贴补家用……”

没等她哭完，张老太太就冷幽幽地道：“现在的家用不都是你老姑给的钱吗？怎么就用得到你的嫁妆了？”

被老太太一句话噎了回去，白凤只能捂着脸哭。

老太太不理他，抓起放在一边的拐杖一拐狠狠打在许大刚身上。

许大刚叫痛，老太太厉声喝道：“给我憋回去！再叫，让你爷打……”

老太太虽然中风后遗症，可脑子却清醒得很，瞪着许大刚，一字一句地道：“许大刚，要再让我知道你出去赌，直接叫你爸剁了你的手指头！赌一次剁一根，赌两次剁两根，剁完手指头再剁脚指头！”

这话狠的，别说许大刚怕，就连陈建军都不觉缩了缩手。

许大刚哭丧着脸叫屈：“我、我也就被哥们带去玩了几回——不是，姥，建军炒股不也是赌吗？他那才是大赌呢！”

陈建军一乐：“是啊！炒股也算赌。所以我这不是被你姑给打回来了吗？我啊，以后都不再进股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