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泪流满面的白蓉，陈康有些犹豫，半晌才点了点头：“嗯，我相信——都说妈妈是最爱孩子的，我的妈妈也应该是那样——应该的……”

白蓉松了口气，搂过儿子，细细安抚，轻声细语的，无非是多么多么想念他，多惦记他，陈康只是一直低着头，乖乖的听着却并不说话。

白蓉没有察觉到这些，只以为已经哄好了儿子，眼看着时间不早了，终于进入正题：“小肥牛，妈妈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和你在一起生活——”

陈康立刻抬头：“你要带我走？”

“不是的……”白蓉摸着陈康的头，柔声道：“妈妈怎么会勉强你离开爸爸呢？小肥牛，妈妈这次回来，就是想咱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只要你爸爸和我复合，那我们就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定定地看着白蓉，陈康迟疑着问：“什么叫你和爸爸复合？就、就是说让我爸和我妈离婚？”

白蓉扬眉，冷声道：“我才是你妈。”

陈康噙着泪水，小声道：“你是我妈妈，可是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想我的话，却没有问我一句——是不是过得好？开不开心？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受到过什么委屈……”

抹着眼泪，他摇头道：“不该是这样的——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我，想念我，不该是这样的……”

白蓉怔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康已经挣开她的手，站起身来：“我不想再失去一次妈妈——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离开吧！不要来破坏我的家……”

“你、你赶我走？”白蓉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康，尖叫：“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的亲妈？我生了你……”

“可你没养我！”陈康的声音尖锐起来，刚刚变声的少年音还有些尖利破音：“可能你说得对，我不该这样对亲妈——可惜，从小到大，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从来都不是你这个亲妈……”

抹了把眼泪，陈康哑声道：“你不要我，爸也走了，是我妈一直陪着我，照顾我的——在我心里，她才是我妈，唯一的妈妈。”

白蓉猛地摇头：“我不信！我不信她真的对你那么好——小肥牛，我……”

没等白蓉说完，陈康已经大叫：“大娘，我要回家……”

林美兰几步就跑过来，一把推开要抓陈康的白蓉，顺手又送了陈康一把：“出去上车等我……”

等陈康出门，林美兰才看着白蓉，冷冷道：“本来你这次回来就不是为了小肥牛，趁着现在还留有余地，你离开吧！要是再闹下去，小肥牛也会知道你根本不是为了他回来的事实了，你觉得他以后还会再认你吗？”

“他现在也没认我啊！”白蓉尖叫。

林美兰摇了摇头：“他以后会长大，说不定会改主意——你是一点都不想给未来留点机会？”

白蓉苦笑，“还有什么未来啊？他、他就真的那么讨厌我这个妈？”

林美兰没有再回答，转身出门，上了车立刻就抱住了陈康。

陈康一开始还憋着，可被林美兰一抱住，忍不住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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