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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龇牙一笑，那一口牙稀稀疏疏，只剩下零星的几颗。

看上去，颇为滑稽。

“我记得，这是我出师的时候，第一件作品。那天，刚好被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买去了。”

直到今天，他还对那个女人记忆犹新。

因为，他这辈子，没有看到过那么漂亮的姑娘。

唐苏若猛的点了点小脑袋，“对，就是她。她是我一个阿姨，多年前就死了，这对娃娃是她留下来的唯一遗物，对我来说意义重大。还请老爷爷，您帮忙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可以吗？”

声落，那老爷爷却是叹了一口气，“小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我们这些做瓷娃娃的，每一个娃娃就像是有它自己的归宿一样，绝对不能重复第二个。”

“我有钱，我会给您报酬的，还请老爷爷你破例一下。”她近乎恳求的声音，让老人家心里一软。

看着这小姑娘红肿的半边脸，他终于答应了，“还有一个办法，你来做。你做的，那就是你的作品，不算是重复。”

我……我来做吗？

唐苏若长大了嘴巴，直到老人家利落的将黑色塑料袋收起来，吩咐她跟上时。

她才咽了咽口水，清醒了过来。

老人住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他的老伴十年前癌症死了，唯一的儿子在北京工作。

两个孙子，每逢寒暑假会回来看他。

他哪里也不去，就守着这坐小院，按理说，他这把年纪也没有必要摆摊卖瓷娃娃。

但是，两个孙子喜欢，他也想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

左右也闲着没事做，于是十天半个月捏一个，凑一堆了，拿到巷子口去卖。

老人家在一旁指导，唐苏若从最基础的认识泥土开始，到如何拉胚成形。

雕刻之后，是烧制，然后上釉，再次烧制。

她从下午一点多，一直弄到晚上八九点，终于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瓷娃娃。

老人给了她很高的评价，差点就要收她为徒了。

烧制的过程需要一夜，唐苏若就睡在了工作室，翌日醒来，等老爷爷帮她将泥胚拿出来。

上色。

第二次烧制，需要四五个小时。

中午时，终于拿到了她的作品。

一个一模一样的瓷娃娃，只是，这个稍新了一些。

唐苏若感动得眼睛都红了，烧制一个这样的小玩具并不容易，每一道工序都很细腻。

难怪老爷爷说，绝对不重复做第二个。

因为每一个娃娃，在制作的过城中，对于创造者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孩子，你很灵秀。我记得我第一个作品，那是花了一个星期，你才一天一夜，真是不错。”老人家摇着蒲扇，赞叹的道。

唐苏若对他感激的笑了笑，“那都是爷爷教导得好，对了，这些钱，就当是给您买点好吃的吧。”

说着，她将五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老人却是还给了她，“不收，这是你自己做的，哪里有我收钱的道理。行了，你快走吧，我要吃午饭了，家里就一双碗筷。”

没有多余。

闻言，唐苏若哭笑不得，见他不肯收钱，她只好跑到附近的而水果店去，买了个水果篮子，偷偷地放在了他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