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暄和自动过滤他的后一句话，道：“我记得有一次见到你与萧渊穆一起吃饭，当时那么在谈什么，医疗机器人吗？”

卫臣脸上的笑意顿了下，视线紧紧盯着他，没有开口。

宋暄和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淡声道：“我记得你的公司已经成立了，并且成立了海外和国内两个部门，虽然总部在国内人，但是技术支持多来自于海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海外公司的幕后负责人，就是萧渊穆吧。”

除了走廊另一边偶尔响起的轻微走路声，这里近乎于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臣才勾起一边嘴角，意味深长道：“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宋暄和。”

宋暄和像是看不见他眼里的兴味，回到了最初的话题：“关稚为什么来华国。”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卫臣回答依旧滴水不漏了，略带痞气的笑容里透着一丝漫不经心。

“那我猜猜。”

宋暄和视线划过他的脸，落在几十米开外安静等候在包厢门口的保镖身上，他的视力很好，足够看清他们平淡无奇的脸以及平庸得让人过眼即忘的穿着。

“那些保镖。”宋暄和收回视线，道：“不像是你之前身边的人，都是亚洲面孔，可见也并不跟着关稚，既不是你的人也不是关稚的人，却恰好出现在我的包厢，他们是谁的人呢？”

卫臣眉尾一跳，脸上笑意更深，甚至点了点头，附和道：“你觉得是谁的人呢？”

宋暄和睨他一眼，突然也笑了起来：“我记得你不太喜欢萧渊穆，怎么，是我记错了？”

“没错。”卫臣说：“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你。”

听到卫臣这么说，宋暄和眯起眼，双眸中冷光乍现。

宋暄和上一次见卫臣还是一周前宋氏集团举行的酒会，那时候正是宋家收到萧家请柬之后，以至于宋氏这一次商业性质的鸡尾酒会空前盛大，之前只是偶尔出席或者从不亲自出席各家各公司家主/董事几乎到齐了，卫家自然不例外。

当时宋暄和再一次被派去接待卫臣，然而与之前的没什么人问津不同，这一次来参加宴会的几乎都是宠着他去的，不论男女老少，宋暄和几乎是走一步就会被拦下来一次。

不论问话方式怎么样，是犀利还是委婉，总体可以归纳成几个：“你与萧渊穆现在怎么样？”、“萧家的宴会是不是真的邀请了你”、“萧渊穆会继承萧家吗”。

宋暄和的回答一律是：“已经分手”、“不清楚”、“不知道”。

然而那些人并不放过他，跟在他身边被拦下无数次的卫臣倒是不觉得不耐，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硬，然后眼里的不耐透露出来之后，才道：“我有办法让这些人闭嘴，你想不想试试。”

宋暄和没有多想，直接让他试试。

结果，在下一次有人拦住他们时，不等那些人开口，卫臣就先抓住了宋暄和的手腕，对那些人道：“宋先生已经与萧先生分手，现在我正在追求宋先生，希望大家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

那一刻之后，确实再也没有人拦着宋暄和了，只是从那天开始，遇见宋暄和问他萧渊穆事情的人都会添上一句话，这句话从“你真的和萧渊穆分手了？”变成了“你和卫臣真的在一起了？”。

以至于，宋暄和现在见到卫臣就拳头痒痒。

见到宋暄和额角暴起的青筋，卫臣低笑一声，道：“宋佳妮有一点说得对，自从萧渊穆走了之后，你变得越来越像他了，冷静得让人烦闷，这时候看起来顺眼多了。”

宋暄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淡淡嗤笑一声，转身回了包厢。

关稚与周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勾肩搭背地凑在一起，见他回来之后两人分开，具是笑容满面的模样，周楠道：“来啦，为了庆祝你逃过一劫，咱们去风华庆功怎么样？”

风华，一个名字起得很不像饭店的酒馆，里面的饭菜酒水全部出自老板之手，味道很有保证，价格只有一个字：贵。

贵到令人发指。

宋暄和走进去的脚步一顿，对他们弯了下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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