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假的(2 / 2)

吴孝又把一条腿往旁边稍撇了下,

“像这种人,就是一块臭肉,得赶紧从锅里捞出来才行的。”

吴孝马上有了主意,立即跟胡瑶挥了挥手,他要去干正经事了。

“侄媳妇,你明天还是忙你的事吧,我这边把这俩个东西收拾服贴了,还得几天功夫呢。”

胡瑶马上欢快地挥了挥手,

“吴旅长,那你就相当于给受了欺负的女兵,作主了呀。”

“那绝对是了。”

吴孝很高兴地跑了,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他这样?”小帅同志有点不理解了。

“他怎么这么兴奋,凡是碰到这种事,不是都觉得很棘手吗?”

胡瑶心说,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反骨,造反头头的基因。

不过好在办事出不了圈儿,毕竟是个当兵的。

这会儿胡瑶也是忽然觉得吴孝这人,挺合适做这种事的。

“唉,他应该换份工作。”

“去思想指导小组什么的,比他当什么旅长更快乐吧。”

胡瑶也没想到,她随口说的话,在后来居然成真了。

胡瑶带着俩娃到家后,一下就看到余妹妹站在院子外头,穿得也像个皮球。

“妈妈,你咋才回来呀?”余妹妹软软的声音,听着让人心也快化了似的。

好在余妹妹比较轻,胡瑶用空着的那只胳膊,把她给搂了起来。

“嗯,你在家干啥呢?”

这两天余妹妹都睡在胡瑶那屋的大被窝上,而且现在已经是没有离开的一丝丝想法。

毕竟是个6岁的小女娃子,不管是爱娃还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胡瑶都觉着正常。

只是,没想到的是,余妹妹居然是找她谈隔离。

余妹妹的小脸儿崩得紧紧的,两只小手握在一起,都有些发红。

看样子,是经过挺长时间的思想斗争。

“妈妈,我想了好几天了。”

余妹妹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现在在这家里,只有我想着这件事,没有人想着,我觉着我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很重。”

胡瑶看了她一眼连二两都承受不住的小肩膀,正好把这几个娃都给一块放到了炕上。

“噢,那你有啥想法呢,好好地跟妈妈说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院子外头等你的。”

余妹妹的小脸儿更认真了,而且还有些发红。

现在屋子里挺热的,炉子烧的炭火很旺。

胡瑶把四娃五娃的棉袄脱了后,赶紧给余妹妹也脱了。

又给这三个娃,冲了暖暖的麦乳精。

本来胡瑶以为余妹妹喝完麦乳精,再跟四娃五娃说会儿话,就不会记着跟自己说正经事了。

没想到的是,五娃刚张嘴叫了个“二”字,就被余妹妹用小手给挡住了。

“小五,我在跟妈妈说话呢,你等等我。”

五娃这次没有说话,而是从炕桌下掏出一副扑克牌。

她把牌随便抽了几张扔给了四娃,而四娃立即就跟她玩起了扑克。

胡瑶看着余妹妹,心说肯定是后悔了,看小脸儿憋红了都。

“你俩等我1分钟,我说完话的。”

然后五娃跟施舍似的,也抓了一把牌给她。

余妹妹先把那把牌都整理好了,才抬头看着胡瑶。

“妈妈,我要1分钟说完。”

胡瑶点点头,示意她赶紧说。

“听说要进来俩病人了,一个是瘸子一个是肺痨,他俩放一个屋吧。”

还不等胡瑶发表个意见,或者跟她探讨下对策的。就见余妹妹一转小屁屁,跟四娃五娃一起玩牌了。

胡瑶也想说一句:其实还不到1分钟呢

等到晚上吃了饭,余妹妹居然主动地掏出那副扑克要于儿。

可四娃马上拒绝了,小脑袋晃得挺厉害。

“二嫂,我玩不过你。”

余妹妹的小脸儿微微一僵,然后又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了五娃。

其实他们打牌胡瑶也看了,其实就是四娃跟余妹妹是真的在玩,而五娃就是在一边随意地丢扑克牌。

还真的是在“玩”,极其的不同。

“抓乌龟?”还不等余妹妹点头,五娃整个趴到了扑克牌上,从牌堆里找到了一张王和一个8。

“给你。”

五娃把这俩张牌直接丢给了余妹妹,然后还用力地往人家衣服里塞了塞。

“玩。”

一旁的四娃都惊呆了,没想到还能这么玩儿的。

最终,还是他们仨玩的牌,虽然五娃把王和8扔给了余妹妹,但是牌里面还有一张王和3个8呢。

“为什么又是我?”四娃已经不想玩了,可余妹妹和五娃却玩得很开心,他还陪着。

“老四。”大娃从外头进来了,身上穿的薄棉衣,并不是像四娃一样,出门就是颗肉球。

四娃立即放下了扑克牌,马上就冲到了炕沿跟前儿,伸手就把大娃给抱住了。

“大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大娃去医院送饭了,他现在很爱干这个事。

之前是给胡二嫂送,现在胡二嫂出院儿了,住在家里大后院儿那边的一间房子里。

而现在是给宇云华送饭,现在几乎顿顿都是汤汤水水的,拿不好就容易洒。

一般情况下,就是大娃带着三娃去送。而且大娃还会赶牛车,也用不着别人跟着了。

对于四娃就跟犯病似的样子,大娃早就习惯了,伸手把他给推开了。

“你刚才说什么七月十五,你又要搞什么迷信活动?”

四娃立即大喊冤枉,“咱们家户口本上就有,咱们都是七月十五出生的。”

“大哥,你不信问妈妈呀。”

可胡瑶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当时她翻户口本的时候,马上就被五个娃的名字给吸引住了。

向好寿,向好贵,向好宁,向好德,向好美。

虽然单拉出来一个,会觉得有点土,但是五个娃的名字,是有寓意的。

代表着五福的意思,一福长寿,二福富贵,三福康宁,四福好德,五福善终。

当时就觉得向南竹会起名儿,把人的五种最美好的状态,全表达了出来。

至于家里的娃都什么时候生的,根本没有顾得上看。

带娃的日子,经常性的急抓和争分夺妙,所以胡瑶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又随意地放了起来。

现在四娃问起她关于户口的事,她是真想不起来了。

“要不然,我去找来,你们自个儿看。”

“妈妈,在这里。”五娃指着炕上的大柜。

“我经常看。”

家里一些关于本本之类的重要的东西,胡瑶是全放到了炕柜里了。

不过她打开炕柜,先把上面塞得满满的被褥搬了出来,然后才一点点地找。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有找着。

“哪去了?”胡瑶低声地嘀咕着。

五娃也凑了过来,又是使劲地爬上了炕柜,小半个身子都栽了进去。

“哪里,哪里。”

“这里,这里。”四娃的声音,在她俩身后突然响了起来。

胡瑶都找得出汗了,五娃的小脸也红了。

结果,都找了好一会儿,四娃才出声的。

而四娃把家里的户口本儿,从怀里掏了出来。

胡瑶都要气笑了,“你什么时候拿的?”

四娃挑了挑小眉毛,“刚才呀。”

虽然胡瑶不信,但是现在这就是事实,只能把户口本从四娃手上拿了过来。

但她又是直接塞进了大娃的怀里,“行了,你也好奇怪,快赶紧看,看完了我再包起来了。”

“嗯。”大娃把户口本就接了过去,又慢慢地翻开。

加上胡瑶,一共就六页,代表着家里有六口人。

而在大娃翻的时候,五娃也急忙地跑到了炕沿边上,伸着小脑袋是使劲地看。

“老四,你改的?”大娃用手指着户口本上面,非常明显被涂改过的地方。

“好好的,你把生日改成七月十五干甚呢。”

随后大娃把全家六口人的户口薄都看了,生日也全都改在了七月十五。

四娃现在因为人没长大,没有力气,而且被很多奇奇怪怪的事吸引了,更不乐意写字了。

“都写得歪七扭八的,一看就是自个儿改的。”

大娃都不理解了,“没人对你的生辰有兴趣,你放一百个心吧。”

“不。”四娃挺直了后背,马上就把小帅同志说的事讲了,同时,他的小嘴儿也扁了下来。

“小帅都说了,那个吴老看上我的命了吧,大概也是想给我改命呢。”

四娃的眼圈儿马上也红了,“我咋这么倒霉呢,他们为啥不开眼的,就看上我了呢。”

四娃就跟唱大戏的,让全家人看着他是一阵无语。

尤其是胡瑶,真想抽他几巴掌,现在也学会干嚎了,可会这么假哭呢。

“妈妈,你一点也不关心我,我要是真哭了你可和咋办?”

四娃用手抹着眼泪,小肩膀一耸一耸的。但是,说到眼泪,一滴都没。

胡瑶只是抬手在他的小屁屁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就听到四娃“嗷”一嗓子,真哭了。

虽然是真哭,但是眼泪也没流多少,大娃站过来看着他,没几分钟就不哭了。

四娃恨恨地抹着眼泪儿,伸小手就要拿自个儿脖子上的卦爻。

嘴里还嘀咕着,“我就不信了,我还有比我厉害的?”

胡瑶虽然没见识过四娃有多厉害,但是现在总算是不闹腾了,她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手里头被塞了一样东西。

胡瑶低一看,正是那个户口本。

大娃低声地说,“七月十五就七月十五吧,改来改去也麻烦。”

这年月户口本很多时候都是手写的,比较简单,写个人名生日,什么村的,基本就没有了。

而四娃已经改过一遍了,再要是涂了改,就显得不大好了。

“再改就烂了。”胡瑶还给找借口呢,而大娃也正是这个意思。

就这时候,听到四娃的尖叫声,

“小五,你把我的卦爻扔哪了?”

也不知道五娃啥时候,把小手伸到四娃脖子下头,把他最宝贵的卦爻拿去玩了。

还好,只是那个龟壳。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五娃玩完儿,随后一扔。

正准备往被窝垛上爬的余妹妹,突然停顿了一下,她转地头看着这次是要真哭的四娃。

嘴已经张开了,眼泪先下来了。

余妹妹的声音嫩嫩的,还特别的慢。

“乌龟壳?”

四娃的眼泪马上就收了回去,“嗯,是呀是呀,二嫂,你见没。”

余妹妹点了点头,很肯定她见过的。

“我见了,还闻了闻味儿。”

四娃特别的激动,马上从炕上跳了起来。却没有看见,二娃正用一只碗端着一个黑乎乎地东西进来了。

“哪呢,哪呢,二嫂给我。”

余妹妹又撅起小屁屁,奋力地往被窝垛上爬,在快爬上去的时候,才慢慢地说,

“在你二哥的大药锅里呢,我还以为是熬药的,给丢药锅里了。”

“啊……”四娃的叫喊声,从家里穿透了屋外,正在院子里锻炼的萧大商人,被吓得差点从轮椅上滚下去。

“啊……”

可是四娃还不停,继续咧着嘴闭着眼睛吼着,眼泪更别说,确实流了下来。

二娃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那只碗放进了他怀里,马上转身就走了。

在转身的同时,还摇了摇头。

“傻子,这东西怎么可能煮坏。”

“真的?”四娃这才算是止住了眼泪,连大娃都怕他这样了,站在边上看着他。

胡瑶把摆到的热毛巾,给四娃先擦了擦脸。

“行了,没事的,你之前不是说这东西很多的嘛。”

“那能一样嘛。

四娃的声音又沙哑又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之前说过的,这个才是真正的上古之物呢。那些外头流传的,全是西贝货。”

余妹妹也不知道会这样,坐在被窝垛上,小脸儿也是通红通红的。

坐在炕里头消食的徐婉婉,马上爬过去,跟余妹妹说了几句。

胡瑶没听着说什么,反正余妹妹的情绪没一会儿就缓了过来。

但是对于那些西贝货,胡瑶还是挺好奇的。

“之前在南洋那里,那个一块钱不是花了100万美金拍到了一个么,那个呢?”

“当然是假的了。”

四娃很肯定的,他有一双不同于一般人的眼睛呀。

“只是那个假货是以前的人做的,所以被人摸久了,用久了,也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唉,假的就是假的,时间长了就能明白了。”

四娃找了手绢,把自己的宝贝的乌龟壳,一点点地轻轻地擦着。

四娃还是头一次跟胡瑶认真探讨着上古卜卦的东西,她之前以为,全是真的。

毕竟这只是个卜卦的玩意儿,咋可能就有一个呢。

“当然只有一个,上古之物呀。后来出现的那些,全是仿这个的。”

四娃把龟壳擦干净后,又仔细地闻了闻,放在手里转了两下后,也不知道感应到了什么,反正是没事了。

胡瑶现在琢磨着的,是那个西贝货,应该是在那位“师傅”手上吧。

“师傅。”

六哥从外头进来,给坐在炕沿上的师傅,端了一碗面。

“吃点吧,你已经算了一天了。”

师傅摇了摇头,“这个东西非常玄妙,居然我也看不懂了。”

六哥的嘴角微微地抽了两下,

“还是因为姓吴的送来的几个生辰么,那有什么难的?”

“你懂什么,这东西的玄妙就在这里。”

六哥的嘴角却微微地往上撇了下,

“可师傅你不是说,只有运气好的人,才能赢么?”(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