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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囚犯逃跑,叶伯煊没有对任何人说出他心里的想法,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给了他们时间,而时间对于他们来讲,又是机会。
是变通,是失职。他决定了没有第一时间通报人数,就认了这份失职。
回来的这两个人,站在叶伯煊面前战战兢兢,叶伯煊只是认真地观察了他们一会儿。
叶伯煊眼神扫过去的时候,两个人全身邋遢不堪,仓促间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只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其中一人就情绪崩溃的大哭,主动交代了逃走的原委。
他讲述道:“我们是三个人商量了一下,住的都近,商量互相帮、帮忙。想……想回家看看老父母,担心……我们担心惦念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
不过我俩是先帮着抢救别人的,抢救完手头的人才趁乱逃跑。跑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件豁出命的事儿,可……”
说到这的时候,瞬间哽咽。旁边那个一起回来的囚犯也老泪纵横。
他的母亲都八十岁了,他出事儿进监狱的时候,母亲就没人管了,他就是想出去看一眼,就一眼,想知道她还活着没?
没了、都不在了,那他们活着总要做点儿什么,就回来自首,自首完再去帮助跟他母亲一般年龄的老人吧……
裴兵用手中的相机拍下了、豁出命逃跑又主动跑回自首的两名囚犯。
“说下另外那个人吧。”
“他……他最早放出来就没影儿了。我们都忙着救手头上的人呢,没注意他。
报告政府……不对,部队领导,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就知道住我家附近,我知道那地方。我可以领你们去。”
“二排排长,你带两个人压着他去找,务必押解回来。”
……
有了这样的一个插曲,心理暗示的效果很重。再没有任何一个囚犯表现得大无私地喊叫去救人。他怕他们被安上趁机逃跑的罪名。
谁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进来前都有几个让他压在心底感恩的对象,可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关押即失去自由。
裴兵站在叶伯煊的旁边,很是感慨地摇了摇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但有一点他很肯定,跟着一四二团,他得到了很多素材。
几十个小时内,他有很多像刻在他骨子里、他回忆里、他人生路上的影像。
指挥部给叶伯煊来了明确指示,看守!看守到“嘎斯51”车的到来,什么时候顺利转移走这批囚犯,什么时候才算圆满完成工作。
看似平静好管理轻松的活,其实气氛很紧张。
一个处理不好,如果到了一定的程度,险情会一触即发。
二百名战士看守几百名囚犯,在犯人处于这种惦记家里情况、惦念亲人到发疯到痴狂的状态下,叶伯煊心里清楚,不能让怨声载道滋生下去。尽量不引起肢体接触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