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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有些落魄,拿着自己行李,半夜三更离开老宅的屈磊,他的心里话:没想再回头,他也不想再见到叶伯亭。
他问过自己为什么,答案是各自安好。归其原因,他自我剖析还是有怨。他怨叶伯亭单方面把日子搅合成了乱七八糟。
年轻气盛的屈磊觉得:失去了,再开始,有什么!
堂堂正正的当一名男子汉,以后再找媳妇得听他的,是他屈磊以后几十年要追求的东西。
今天穿的干干净净的站在大院附近,屈磊只想求见叶志清。
屈玲收到电报,有关部门让返乡参与调查。
正是这一份电报,屈磊慌了。
他那只剩下的仅有骄傲,有了崩塌的迹象。
他彻彻底底明白“身份”两字的含义。
从前,他只觉得是一种显摆的象征,是一次次处理事情时的通行证,是他呼朋唤伴有很多有人脉朋友的敲门砖。
现在惧怕了,他懂得自己的渺小了。
呵呵,老老实实当上门姑爷,也许还有好日子,不老实,敢翻身?那是放肆!敢在高门大户面前使劲扑棱,那是找死!
屈磊嘲笑自己,大概之前他的种种行为,在叶家人那都是小菜一碟,跟看猴戏似的吧。
屈磊大彻大悟后,也不再跟一个刺猬似的,单位里一起曾经喝酒的哥们瞅他、他也不再带有情绪的问“瞅啥”。
现在他只盼着房子没了,妹妹那面别出事,他真怕妹子再进去,为了亲妹妹,他弯腰求人没啥。
……
屈磊认为叶家里最有“人情味”的当属叶志清。
不管曾经如何,他叫过“爸”,他在叶志清面前很听话,叶志清是看尽沧桑、胸怀坦荡的老领导,他该懂男人都会犯错的道理,他的心酸,也许能和他说清楚。
至于其他人,包括叶伯亭,屈磊认为此时求她们都不会得到结果。如果叶伯亭爱他,不会在最后一刻让他如此难堪,不会一刻都不能等就递交材料离婚,总之他不想去想叶伯亭这个人,他每每想起,心就像被人在拿锥子扎般生疼。
叶志清坐在车后座,他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眯了眯眼睛看向前方。屈磊正站在他的车前,这条路是他上班的必经之路。
司机犹豫:“shouzhang……”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
“开车。”无波无澜的出声道。
屈磊不要命的站在车前,司机车头往哪拐,他就站在哪。
叶志清心里冷哼,跟他来这一套!
“你开你的,不用躲!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儿!踩油门!”
“是!”司机换挡。
在最后一刻,屈磊躲开了,只差一点儿点儿,他刚经历了生死时刻,此刻情绪自然激动,越缩越小的自尊心彻底消失了。
屈磊跟着车、拍打着车窗户:“爸!不对!老shouzhang,我求您给那面打个招呼!我妹妹刚成为正式工人,不能毁了她!我怎么着都行,只是我妹妹,您看在……”
以路边人的角度来看,此刻的屈磊就像衣服被小轿车夹住了、带着跑。
他狂喊的话、透过车窗,叶志清听了个真亮。
叶志清面无表情,实际心理评价一个字:“蠢!”
他看着这样的屈磊,被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