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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浔漪啊,值夜班?”
叶伯煊弯腰趴在收费窗口正在缴费,感觉有人拽他衣角,皱眉回头一瞧,宁浔漪身穿白大褂,正两手插兜站在一边儿瞧着他。
“伯煊哥,你怎么在这?你……咱家谁有病了?”宁浔漪说完自己又否定道:“不对呀,那应该去军区医院啊?”
“没事儿!你嫂子的娘家亲属。你去忙吧,回见啊!”
叶伯煊探头对窗口里的值班人员问道:
“同志,一共多少钱?”
宁浔漪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再次泛滥起羡慕二字。
她似乎从认识夏天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远处羡慕来着。
伟岸的高大男人,能帮妻子顶起一片天的伯煊哥,现在连夏天的娘家人都能顾及到,跑前跑后。
伯煊哥是谁?
他用得着这样吗?
可难得的是,叶伯煊还心甘情愿。
叶伯煊掏兜,手里攥着缴费票子还不忘叼根烟,点着了往医院外面走,宁浔漪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
“有事啊?最近怎么样?”
在叶伯煊看来,没事儿打个招呼就走了,这怎么还等他呢?
宁浔漪说话之前掖了掖耳边的碎发,笑了笑:
“伯煊哥,嫂子家谁住院啊?内科外科?我去瞧瞧吧?”
“不用!你嫂子跟你之间有点儿误会,她最近气儿不顺,你还是别去她面前晃悠了。”
叶伯煊叼着烟的心里话是:夏天是膈应你,不是误会的事儿!但他不能实话实话,怪不好听的。
即便叶伯煊已经用着在他看来很含蓄的词语了,宁浔漪的脸色还是瞬间涨红了。
这、这也太直接了?
“啊。呵呵。”
扔了烟屁股,叶伯煊抬手腕看时间:“那行了,没事儿就好,我先进去了。”
宁浔漪急了:“伯煊哥,你怎么不问问童童?”
“童童?童童怎么了?”
“伯煊哥,其实我找你有事儿!我想给童童送到军区托儿所去。可……”
这次叶伯煊真疑惑了,宁老虽然过世几年了,但曾经带起来的手下不计其数吧!就是在京都的也有好几位。
再说了,这算什么大事啊?他确定宁浔漪自己也能办到。
不想再磨磨唧唧的,叶伯煊点头应和:“知道了。这都是小事儿,你直接去就完了。我会打电话告诉一声的。”
宁浔漪望着大踏步直到拐弯不见的高大身影,她垂下眼帘,遮掩住眼里的失望。
原来伯煊哥刚回京都那阵对她们娘俩的照顾,看来只是因为浩然的离去,甚至是因为可怜的儿子,而和她这个人无关。
“同情”,宁浔漪在今时今日的午夜时分,浑身发凉。
她是何时起从那个骄傲的公主,变成了靠乞讨和祈祷,才能得到别人关注的被扶持者。
她居然还觉得那是一种被尊重、被珍视。
她承认,在刚才看到叶伯煊为夏天娘家人张罗事,她羡慕到心乱了,想入非非,真的希望自己是夏天。
原来一切只是虚妄,原来只是“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