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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扑簌簌飘落的声音,砸乱了很多人的心。
……
救护车的忽高忽低声从远处喧嚣而来;
警察随着警笛声拉起了警戒线;
大车司机捂着前额,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当他看到被抬出的叶伯煊,瘫软坐地。
路过的人们停下了脚步,他们驻足翘脚观望车祸现场。
有多少人主动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又有多少人对着那台异常惨烈的黑色商务车叹息摇头。
……
“彤彤?”
夏天勉强让自己笑出来,她的唇色发白且不受控制般抖动,她的肩膀上落满了雪花。
李彤左右手各是一个大袋子:“夏天,今晚我陪你住,外面冷,可我能给你屋子吵热喽,走,回家,咱们喝点儿。”
进了屋,在灯光的照射下,李彤这才看清楚夏天的状况,她紧紧抓住夏天那双冰冰凉的手:
“夏天,你怎么了?”
一只嫩葱般的手指轻颤着指向桌子,那上面有着急救心脏药。
“给、给我。”
……
叶家人无法相信,他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叶爷爷和宋外公差点儿摔倒,戎马一生的儒将叶志清抖动着手,连他都需要靠人搀扶。
叶伯亭呆愣地摇着头后退着走路,她听到了什么?也许救不活?下病危通知?
她不信,不信坚强如铁的哥哥就这么倒下了!
宋雅萍已经到达了癫狂状态,她那凄厉无比的哭声似哀鸣般让听者的心底震荡。
“儿子!伯煊!”
一声又一声母亲唤儿子声音,只是……叶伯煊无知无觉。
急救医生们对视了一眼。
奄奄一息了,唯一能够将叶伯煊救活的方法只有点击。
医生们们观察着心电图,在图面有了波动那一刻,瞬间点击。
一下、又一下……
电击击中叶伯煊的胸膛,也搅烂了夏天那颗脆弱的心。
玻璃杯掉地碎裂声响起……
李彤恐慌惊叫:“夏天!”
李彤眼睁睁地看着夏天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
“那个,我昨晚做了个梦。”
“团长,您接着说?”
“梦里咱俩关系挺好,你老扰我清梦!
你说我啥意思?我要和你确立恋爱关系、婚姻关系!”
……
没有红毯、没有白纱衣,有的只是把心托付,从此,苦和甜一起共享。
青年才俊的团长叶伯煊和俏丽调皮的夏天结为夫妻。
从那天起……
她用手指扒石块翻找他,他在她怀孕阶段总是半夜起来给她按肿胀的腿;
他比她都长心,每年都会记得要给夏家送米送面,她在他野外训练的阶段和婆婆长跪在灵堂,替公公和叶伯煊向离世的奶奶道歉;
她拼死生产,劝他保大保小要记得留下孩子们,他站在产房外心脏跳动似要停止,对着生产完的妻子红了眼圈儿。
……
病床上的叶伯煊似走近了迷雾中,烟雾缭绕里的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他走着走着、笑着笑着哭了。
他想起了他上辈子离开夏天,就是到了这个地方。
他弯下腰求人,他求那些人让他再等等夏天!
他的夏天不能孤孤单单的,她嫁了他,真没过几天安心日子,就是老了老了,他的夏天都是提前办理退休,陪着他东奔西走的圆梦。
他呢,可曾问过她的梦?
他叶伯煊几次生死线上逃亡,生死一刻满心满眼都是夏天,为了那个女人,他告诉自己,无论多难也得活着!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放不下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