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少陵再反对,如同证实她的话一样,街角处果然跑来一人……居然正是方才那个卖饼的,手里还拿了一枚铜板,“姑娘……你的铜板……”
少陵有些意外,暖歌收了铜板却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怎么样,我说好人多吧!”
“吃烤饼。”暖歌把饼递向少陵的嘴边。
那饼油油的,却透着股香气,少陵虽然很饱,可看着那饼,以及捏着饼的暖歌纤细的手指……还有红肿不堪的手背。
他忍不住张开嘴咬了下来,嘴唇便碰到那指纤细,凉凉的。
“好吃吗?”暖歌笑问。
少陵真心的点头。
“嗯,收银子哦,算在你帐上。”
“……”少陵无语,是谁说要请客来着?不想再与她就几个铜板的问题而争执,想了想,手便伸向怀中,他给暖歌准备的蜜蜂蛰伤药,也该送给她了。
“呀!糖葫芦,穿越人人手必备!”暖歌却没注意到少陵的动作,只是瞪圆了眼睛边吃饼边朝街角的糖葫芦摊儿跑去。
少陵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小药瓶,却终究还是停下了。
回书院后相安无事。
不过入睡之前,少陵问了忠叔一个问题:“为何我说我府上是做鸭的?会让暖歌那么生气?”
忠叔嘴角抽搐,“鸭……就是蜂巢里上工的。”
“蜂巢?”
“就是……男……娼”。忠叔长叹一声。
少陵额角一滴汗。
忠叔摇着头离开,并帮少陵关严了房门,嘟囔着:“少爷学问虽大,可也该见见江湖上的世面了……”
见不见世面忠叔做得了主,可夫子要教什么,忠叔就管不着了。
第二天下午,暖歌正式向少陵授课,内容便是昨天交给少陵的古怪册子。
松石书斋的其他学子仍在放休中,没了平时的吵吵闹闹,暖歌教的也无精打采,“这册子上写的,叫做拼音,组合起来就是每个字的读法,明白吗?”
少陵当然摇头。
“来,跟着夫子读,啊、播、呲、的、饿、佛、哥……”暖歌索性扯过凳子,头对头的坐在少陵对面教授,“再一次,啊、播、呲、的……”
少陵的手指在书桌下捏紧了,就是张不开口,这些古怪的符号和读法实在是……
暖歌拍了他的额头一下,故意抬高了声音,“认真!”
少陵被拍的条件反射的抬头,眼神一闪而逝的柔和,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凛冽。暖歌却并没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可仍旧被那意外的柔和所吸引,恍了神,直直的盯着少陵的脸。
坐的很近,少陵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看的就愈发的清楚,如果说纪墨染像雨后青竹一样浊世独立,那么少陵……浑身上下带着股足以让暖歌感觉迷惑的味道,他是坏蛋,是傻瓜,可却……真的好看。
“夫子?”少陵打断了暖歌的走神。
“咳。”暖歌清了清嗓子,“继续继续,来,该你读了。今天不读好就不许吃饭哦。你看,学了之后有好处,那就会念夫子的名字了。”
“嗯?”
“嗯,先教你夫子的名字好了,nuan^ge”暖歌微笑着,“好不好玩?nuan^ge”
少陵疑惑的跟着她的读法,总算别别扭扭的开了口,一字一字的念出她的名字。其实少陵一直觉得她的名字不错,想不到这样慢慢读来,唇齿间的温暖感愈甚。对着那些古怪符号便有了些感觉,商学院的课程果然是有些不同的,难怪会这么有名。
“还有你的名字,shaoling^”暖歌拿过毛笔,工工整整的在纸上写下两人的拼音名字,细声细语的教着。
“暖歌……少陵……”少陵在心裏默默念着,他其实很想接过暖歌的话,像她一样肆无忌惮的念,可却不能,他只能念给自己听,如果出声,也是在没有旁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