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歌不甘心的又挤出头,对着少陵比划着一根手指。
少陵白了她一眼,却也问着老板,“怎么只有一间。”
老板心想这不废话嘛,断袖还安排两间干吗?可心裏这么想,嘴裏当然不敢实话实说,便只是暧昧的笑。
暖歌却误解了老板的意思,躲在少陵身后就扭了扭他的手臂,少陵无奈,从怀中又摸出一张银票,“两间!”
皆大欢喜。
第二间澡房几乎在瞬间就被安排好,就在隔壁。矇着脸的暖歌心裏乐开了花儿,难怪娘亲一直说银子好、银子好,有银子,果然好!
半柱香后。
“哗啦啦……哗啦啦……”别误会,这不是水声,这是暖歌自己在给自己配音。
“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会儿!”少陵一个头两个大,此丫头甚是可怕,她难道不知道一个泡在水里沐浴的姑娘还要发出这种撩水的声音,对隔壁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是一种煎熬?
“为啥要安静。”暖歌对少陵的抗议极不理解,她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没在家以外的地方洗过澡啊,太舒服了、太爽了,这么巨大的木桶,足够她横躺在裏面只露出个脑袋,水热热的、还香香的,“程少陵,这水实在是太好啦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程少陵郁闷无比的坐在隔壁房间的软榻之上,摆了盘棋局,自己跟自己下,可根本下不进去,满脑子全是暖歌的“哗啦啦”。
“程少陵?”暖歌的声音又高了些,“我真的好饿,这样被热水一泡,更饿了。”
程少陵狠狠的答了句,“活该!”
隔壁的暖歌安静了下来。
程少陵搁了一颗棋子,下意识的竖起耳朵仔细听,可暖歌真的不说话了,连一句抱怨都没有。又等了片刻,少陵自己心裏倒虚了,轻咳一声,不情愿的走到门口拉开门,大着嗓门吼了一句,“伙计,端些好菜过来!隔壁的饿了。”
伙计本就候在不远处,立即蹦了过来,“这位少爷,现在太晚了,后厨恐怕没有准备……”
少陵二话不说,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
“没准备也得让厨子做出来,一定有,一定有!您稍候,马上端过来!”伙计马上改了口,眼睛笑成月牙。
少陵狠狠的关上门,瞪了一眼墙壁而已,果不其然,暖歌欢快的“哗啦啦……”又响了起来,声音愈发清脆。
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又无声的笑了。
有钱能让鬼推磨,这句果然是对的,少陵好不容易静下心神,自己跟自己下棋下到难分难解的时候,伙计在门外轻轻拍门,“少爷,菜端来了。”
“是隔壁饿了。”少陵烦闷的吩咐着,“将”了自己一棋。
“哦。”伙计应了,端走去隔壁。
“真是麻烦。”少陵自言自语着,耳听着隔壁的暖歌果然就说着:“进来……啊!”
然后便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