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说来不雅,不说更妙。”凝香嗤笑嘻嘻,似乎不愿说出秘法。
火根老祖一向直性,越是隐瞒不说,心中越是想知道。脱口道:“你这小鬼又懂什么雅与不雅?但说无妨,不说爷爷这心裏老是痒痒,只要说出来,就不痒了。”
“一定要听?”凝香眨着大眼睛笑道。
“一定要听!”火根老祖满腹好奇。
“听了不会后悔?”凝香笑了,诡异的笑了。
“嘿嘿!你这小鬼,不就是一个字吗,听了怎么会后悔?哪个字,快快说来,爷爷心裏好痒!”火根老祖已经迫不及待了。
“哈哈!既然爷爷非要听,那我可就说了,但是咱先说好:只许听,不许学!
咯咯!任你们谁都想不到,居然会是一个‘偷’字!”凝香这回是大笑捧腹,得意洋洋。
要说“偷”,在别人看来是“偷”,在凝香看来算是“借”。一说起“偷、借”二字,三界五域,没人敢惹凝香。正如之前凝香所说,三界五域,就没有她借不着的东西!眼巴前儿就有一把神器销魔剑,一尊神兽谛听,都是凝香“借”来的。在别人看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凝香一提起“偷”字,诸人都住了口。但是,火根老祖还是忍不住要问:“嘿嘿!你这小鬼,倒是把一个‘偷’字,练成了一门奇特的法门!说来听听,这回你又如何‘偷’得高明,居然能把死人给‘偷’活了?”
“呵呵……其实说来,也不算是什么高明,只不过适才,我把玄风的心和魂偷去了,现在又还给了他,所以,他又活了!”凝香圆谎如是,玄风在凝香谷吸取花谷灵气之事,却是只字未提。众人不明所以,只当是凝香说了个笑话。但是,一旁沉默不语的谛听,早已看破了凝香的鬼机灵,只是不想说出来扫凝香的高兴而已。
“羞羞羞!你这小鬼,以后可不能乱说这话,说出来是会被人笑话的!知道不?”火根老祖慈爱地抚了抚凝香的小脑袋。向众人道:
“这座洗灵大殿里的妖鬼之气大家已经看到。连玄风小兄弟这样道行高深的不灭金身,都难免被妖气侵袭。诸位徒儿就安心在殿外护法镇守,我和谛听进去看看,这大殿之内究竟布下了什么样的天罗地网,妖魔鬼阵。玄风小兄弟,照看好凝香,等我们出来。”
恢宏庞大的洗灵殿楼阁门窗处,一团团黑雾袅绕的妖气,悄悄地从殿阁门缝窗沿中,缓缓飘洒,轻轻弥漫。一条条白雾亡灵,缠绕在妖气十足的黑幕中,隐隐约约,似隐似现。原本长明敞亮的一座大殿,此时此刻,已经变得黑暗而又诡异。
森冷寒气,夹杂在黑雾袅绕的妖气中,渗透着恶臭扑鼻的血腥味。正殿门口四扇落地大门处,狰狞恐怖,青面獠牙的妖鬼魂魄隐隐浮动。长长的噬骨涎水,乌黑血臭,黏黏糊糊地挂在獠牙两侧,令人看罢恶心作呕。呜呜咽咽的鬼哭狼嚎,透过门缝,隐隐约约似可听闻。
白骨森森,鬼爪针锋。一对对骷髅眼下,森寒鬼爪,慑魄寒心。凝眼定神,厉鬼犹晰。幽幽鬼袍如纸,惨白鬼脸如霜,森寒鬼爪如雪。飘忽而来,飘忽而去。浮影于门窗之间,匿身于妖气之内。
玄风凝望着这座妖气十足的大殿,怔怔出神。方才昏迷,虽说与自己的心智有关。但是,仔细端详,如果不是这些妖气侵体,怎会生出万般浮想?由此看来,这座大殿里,的确藏匿着噬心摄魂的高深妖术。玄风心血来潮生出一股冲动,一股销魔化道的冲动。出神道:
“我也要进去。”
“不行。”火根老祖立时拒绝。他的拒绝自然是有道理的:这裏是阎罗宫,裏面住着洗灵阎罗和阎罗诸臣。既然阎罗宫被侵占,想必洗灵阎罗和诸臣,已经受难。如此想来,足见此妖鬼邪术通天,厉害之极。隧道:
“你刚刚苏醒,需要暂时休息。有我与谛听进去,有你与诸弟子在外护法,更无后顾之忧,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时况紧迫,你还是留在殿外吧。”
“火根老祖爷爷,玄风已无大碍,还请爷爷放心才是。再说了,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个帮手,毕竟,玄风自恃还有一番蛮力在身,又有一柄销魔剑在手,斩杀些妖魔小丑,应该不在话下。”此时的玄风的确有几分自信。
事实上,睡过一觉的玄风,更是精神百倍。方才长久昏迷,并非妖气侵体。而是玄天霹雳剑阵使罢之后,身体真元必然损耗大伤,自然需要时间来休息複原的。
真元一损,身体虚弱,便开始陷入昏迷幻觉。这些幻觉无非就是平日所想,同时也是一个人睡梦的前奏。通常,人们睡觉之前,总是要躺在床上想一番事情,想着想着,便会睡着。当然,更有人站着就能睡着。甚至,睁着眼都可以睡。故而,如玄风那般过度劳累,站着站着就忽然昏倒,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