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冰岩石门上的一对对儿蓝焰鬼火之眸,仿佛已经发现了玄风的公然破门之举,竟同时向玄风投来凶恶无比的杀气。
在玄风看来,这冰岩石门上的一个个精致异兽浮雕,纵然一个个活了过来,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它们只是些傀儡而已,并非实质存在的异兽、妖兽。
但是,玄风也是有所忌惮的!
玄风害怕这一个个监视自己一动一静的异兽浮雕,会不会趁此机会将门外正在发生的一切,禀报唐宫之内的老鬼魉王呢?或许,魉王已经借助这一对对蓝焰鬼火之眸,将门外发生的一幅幅画面,传送宫内。时下的门外一动一静,或许就在魉王的掌控之中,也是未可知的。
玄风的怀疑,不无道理。
以魉王一代鬼王宗霸的修为,安排这一头头异兽浮雕在宫门之上,又强行对这门上的异兽浮雕,赋予蓝焰鬼火之眸,主要目的便是用来监视门外动静。玄风当下怀疑,唐宫内的魉王,应该早已将门外正在发生的一切,看得仔细了。
可是,魉王为何迟迟不肯破门而出,与我们交手?这一点,玄风始终想不通。
难道,唐宫内的魉王正在受人所制?或是,以魉王的道行实力,已经全然藐视我等为鹰犬鼠辈?又或是,魉王早已料定此门冰封,以我等道行根本无法将其冰岩力法破除?
想到此处,玄风逐渐觉得魉王的真正实力,简直不可想象。就是当初遇到妖魔大宗“酉”的时候,“酉”都没有如此淡定过。而时下的魉王,他的淡定,已经胜过了寻常人之淡定极限!
敌要破门而入,火要迫在眉睫,如此紧迫局势,魉王依旧纹丝不动,这样的淡定,足见魉王此人的城府之深。
玄风双眸发直,冷冷盯着指尖已经化开小指粗细的一个冰孔指痕,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魉王本就没有把我等放在眼里!难道,以魉王的实力,已经可以完全无视我等的存在?随便我们在门外如何折腾,他居然可以始终不屑一顾?
好!
魉王,既然你如此轻敌,就看我玄风如何来捣毁你的心窝老巢!”
玄风当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但是,时下魉王如此无视门外诸位高士兼有两头黑麒麟之存在,玄风的气就上来了。玄风气不过魉王的无恃无恐,更气不过自身一番修为,竟是遭到了魉王的冷遇和鄙视。
魉王,你是否也太过狂傲了?
玄风两眼已是眯成一条线,直直盯着指尖火芒慢慢融化出的小指粗细的冰孔指痕。两眼闪光,突发奇想,心道:“对呀!为何一定要化出一个小指粗细的冰孔出来?为何不先化出一个针孔细缝,自个儿先行缩身隐形,钻入门中,而后另想办法破开宫门,将门外众人一起引进?”
“嗯……”玄风幽幽一叹,心道:“化开的冰孔越大,法力越是分散。以我目前的实力,要将冰魄神力破除,只怕难如登天。倘若将力法凝合一线,将火行力法汇聚在一个点上,那这火行力法的威效,只怕就大不相同了!
到那个时候,不怕化不出一条细线针孔出来。”
念由心生,行随念控。
玄风心想之间,六合指尖儿上的赤炎灵火,忽就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微。火与冰之间唤发出的“嗤嗤”声,竟是也变得越来越是细微不可闻。
逐渐,众人眼眸中,玄风那根六合指尖,原是一根指尖火力的赤炎光束,开始收缩成线,越发变得细微。最终,竟化成一根极为细小的尖针一般。一眼看去,更像是在用一根烧的炭火通红的细针,试图去穿透这条冰岩门缝。
“玄风他怎么了?”
“是呀,他的力法似乎突发锐减!”
“难道……这冰门上有强大吸力,将玄风的力法抽缩干净了?”
“看来小兄弟,马上就要法力不支了。”
“不行,我们要救他!”数个名教教众低言耳语,声如蚊鸣。他们实为惧怕在这如此关键时刻,打扰了玄风施法,怕是会影响玄风心神,破坏了玄风的力法定性。
然而,以玄风自身的顺风神耳,哪里有听之不见之理?除非对方的声音用“读心术”之类的神法相传,或是也将自己的声音用冰魄神力凝冰隔断,玄风才会听之不见。
玄风听了名教教众的低语对话之后,心中着实一暖。毕竟这些人与自己素不相识,难得今日一面,诸位高士竟是对自己这般忧心、关心,玄风岂能不心存感激之情?只是,眼下力法突破坚冰的关键时期,玄风又怎能分神相顾?
玄风唯有暗暗心道:“几位老哥!你们的关切之情,玄风收下了。日后玄风得暇,一定拜谢几位老哥!”
不一会儿的功夫,冰火之间的“嗤嗤”声骤然降低。即便利用神法来相助耳灵,名教教众诸人也是听不见了“嗤嗤”声。诸人一时惊慌,有道:
“怎么?小兄弟的力法竟是瞬间虚弱,乃至停止了?”
“不好,只怕小兄弟力法的确不支了!”
几个绿芒大汉不由自主往前凑了凑身子,压低嗓门道:“那还等什么?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