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仲谋看着灵儿脸上的娇羞之色,道:“傻丫头,你都还没有嫁人,就把心交了出去,值得吗?”
灵儿不敢抬眼,道:“我也不知道。”
水仲谋呵呵笑道:“你这孩子,真够任性。万一他带你不好,你岂不吃亏?”
灵儿笑道:“不会的。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一向待我很好。我还看出,其实他喜欢我,就是……就是……”
水仲谋笑道:“就是不敢说,对吧?”
“嗯。”灵儿羞怯的点点头,道:“我看出,他有时候还是听担心我的。”
水仲谋道:“我也看出,我们的灵儿其实也很担心那个傻小子!”
“爷爷——”灵儿闻言,脸上更红了。
水仲谋收了收笑容,道:“不过,姑娘,爷爷还是要告诉你。你是爷爷心目中最出色的,长得又这么可人疼,纵然他对你移情别恋,你也切莫伤心。真正爱你的人,他是不会走的。能对你移情别恋的人,也不值得你爱,对吧?”
“爷爷,我懂。”灵儿道。
“呵呵……”水仲谋笑得颇有深意,道:“在爷爷眼中,你才是宝,爷爷才不管那玄风何许人也。爷爷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过得快乐。再说了,像你这般的大美人,还愁嫁不出去?”
“爷爷——灵儿脸都红了。”灵儿羞道:“我知道婉馨公主很美,我就是怕……怕……”
水仲谋道:“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又这么出色,你怕什么?爷爷干料定,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的水灵宫的门槛都得被小伙子们挤破了!”
“爷爷,你是拿我说笑。”灵儿羞涩了……
“没有。”水仲谋认真道:“时下,你大出风头,长得又这么漂亮,突然又当上了女皇,很多部族的小伙子一定得知了这件事。你就等着吧,看看这些部族中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少年来找你,说不定真有一个你能看上眼的!”
灵儿红着脸:“爷爷,你再说笑,我都羞死了……”
水仲谋道:“我可不是在说笑。据我所知,木灵部族的桃公子博学多才,精武压身,算是木灵部族出类拔萃的少年人物!让老夫奇怪的是,居然从未听说他曾相中谁家姑娘。你想到了你们这个年龄……”
灵儿道:“他?我见过了……长的吧的确很英俊,还很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看上去属于那种深情的人……但是,他好像目中无人,有点清高!”
“呵呵……”水仲谋笑道:“那人是有点儿脾气,不过也有点儿才学……当然,咱们五大部族又不止桃公子一个出色少年,到时候你慢慢挑,咱倒看看究竟谁好!”
“爷爷——”灵儿羞涩道:“我没那么花心吧?我就是喜欢玄风而已,您老这……唉!”灵儿摇摇头,无奈了。
水仲谋却认真道:“这可不是花心!爷爷这是疼你!要给你长长面子……好让他们瞧瞧,咱们的灵儿也是独一无二的大美人,眼光高着呢,也不是谁想看就能看得着的!
这样,谁还敢瞧不起我们灵儿?对吧?
再说了,咱这么漂亮的小脸蛋,这么动人的身材,这雪一般的肌肤……简直就是爷爷心中万里挑一的花儿!玄风那小子真要看不上你,咱还看不上他呢,懂了没有?”
灵儿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爷爷——您可真有心机!”
“没办法!”水仲谋爽朗一笑道:“我要给我们的小灵儿长足这个面子!到时候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对吧?折了我们灵儿的面子,那就是不行!”
灵儿长长舒了一口气,道:“爷爷我感觉我都点儿像做梦,有些飘起来了……您让我飞一会儿!”
灵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平下心来,道:“爷爷,您家族里的女儿就是这样出嫁的?”
水仲谋道:“何止!别人家的女儿也是这么嫁出去的。”
灵儿道:“这么说来这是一种风俗?”
“嗯嗯……”水仲谋笑道:“算是。”
“那这风俗可真够累的!”灵儿不敢苟同水仲谋的想法,道:“爷爷,你还是帮我出出主意,怎么帮我把玄风救回来,我就是想见他。爷爷你想呀,我们两个从小一起练剑,共享人生十余载!时下这不见面……我这心裏可难受、可难受了!”
“他要像你这样难受,他一定会来见你!”水仲谋认真道。
“可我也不能不找他呀?他毕竟伤于‘困龙诀’剑阵之下,如今生死未卜……我这心……”灵儿难受的简直无法抬头。
“你哭了?”水仲谋道。
“我没有。”灵儿道。
“说假话。”水仲谋拭干了灵儿的眼泪,道:“爷爷怎么教育你的,说假话就不是好孩子。”
“爷爷,我都多大了?”灵儿竟破涕为笑。
水仲谋道:“好了,不要担心。找人,是一定要找到的。我会替你想办法,但是……他最好能自己回来,这样才能表示他对你的真心!你说呢?”
灵儿苦笑,心道:十年一段情,我早已看透他的真心。只是……他怎么这么傻,干吗不把这真心说出来呢?
一对儿蓝甲侍衞挎着宝剑走入了这条走廊中,灵儿和水仲谋听着侍衞脚下的“嗒嗒”声,将目光迎了过去。
侍衞的脸上保持着一种威严,走到灵儿面前的时候单膝跪地行礼,道:“启奏女皇陛下,水博彧、水轻度、水云汉、水三关四位长老已在殿外候您多时了。”
“哦!”灵儿一惊,道:“差点儿忘了,还有一件大事,快让他们到水华宫来,我们在这裏等他们。”
“诺。”
水华宫里到处站满了小宫娥,几乎每走十步,就会有小宫娥向灵儿叫出:“恭迎女皇陛下。”
实话说,灵儿听到“女皇陛下”四个字的时候,心裏的确有种虚荣,感到美滋滋的。
但灵儿又怕这种虚荣一旦持续久了,就会腐蚀她的心,让她彻底的依赖上这种虚荣。所以,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灵儿心裏居然还有些担忧。
她到底是在但有什么,灵儿自己也不清楚。
水华宫的地板,乃是蓝色的冰晶所筑。冰晶地板上更有精美的水波螺纹,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鱼虾图案浮刻其上。
水华宫的墙面上,亦是透明光亮蓝色的水晶。光洁的墙面上,雕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荷叶和莲花。宽大的荷叶形貌自然,好似有风将其缓缓吹动。美丽的荷花,或苞或放,似在迎风挥洒荷香。
殿中的锦绣桌椅上,俱已铺上了一层水晶般的蓝色薄纱。薄纱上更有许多兰花模样的精美图案。
这种薄纱之前在宫中很少见,只因当下的女皇喜欢这种纹饰,宫女们为了讨女皇开心,故意将殿内布置成了这样。
高堂上有一展十分气阔的屏风,屏风上有条蓝色的神龙,正在凶猛地翻江倒海。
这展屏风乃是古时候留下来的,一直保留的十分完整。历届武皇来到水华宫的大殿都会看到这面屏风,谁也没有权力将其换掉,也没有人想过将其换掉。
毕竟,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有种特殊的祖先味道。
灵儿进来的时候,殿内三五个小宫娥已经迎了过来。她们将女皇陛下迎到了高堂上,将仲谋长老迎在了堂下第一把交椅上。不过多会儿,水博彧、水轻度、水云汉、水三关四位长老便在堂下坐定了身。
四位长老乍见水仲谋之后,难免会短暂的寒暄一番。水仲谋为了当年的大事,出了不小的力,最后被困在火族,实属意外。如今五大长老再度相聚,各种情感交汇一处,居然还有人落下了老泪。
不过,这几人都是水族德高望重的长老,他们之间的了解,远胜亲兄弟。很多感情对于他们而言,用语言已经无法表达。别看他们之间说得话很少,情却很浓。
“陛下,您可以说您的话了,我们几个之间也都没什么要说的了。”水云汉先道。
“几位爷爷这么快就聊完了?你们不妨再多聊一会儿。”灵儿笑道。
“陛下,您的事情紧要。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不如下去再聊,好多话在这裏说也不合适,诸位说对吧。”
“不错。”
灵儿咬着红唇,道:“爷爷们还是叫我灵儿吧,这裏无外人,叫我陛下,我总感觉怪怪的。何况,我年纪还小,怎敢接受几位老爷爷的重礼。”
水轻度闻言,道:“陛下此言失矣。”
“轻度爷爷,您有话讲?”
水轻度道:“历届武皇都是从玄天崖上摘取皇冠,就连陛下您也不例外,这是亘古不变老规矩。当上武皇之后,我们称呼您陛下,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老规矩。这些都是不变的老规矩。
倘若,今日叫您陛下,明日叫您灵儿成何体统?
何况,武皇这个位置,从没有人可以一直坐下去,日后说不准谁来坐这个圣位。今日若我们改了规矩,叫您灵儿,那将来接替您宝座的武皇,又将对他如何称呼?
若这种祖上留下来的规矩老这么改来改去,岂非变幻无常,全无规矩可言?
古语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说得正是这个道理。陛下,您说呢?”
“这……”灵儿语塞。水轻度一向是个不善言辞的长老,他要说得话,几乎都跟规矩有关。只要谁敢触犯规矩,纵然是武皇的高位,他也一样要辨明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