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女皇陛下,博彧长老到了。”灵儿正于中军大帐短暂歇息,帐外忽然传来急报。
灵儿当即道:“有请博彧爷爷入帐。”
“诺。”小卒允诺不久,博彧长老果然入帐而来,同来的还有仲谋长老。仲谋长老乃是闻听博彧长老促来军中,也便匆忙赶了过来,小卒来不及禀报,仲谋长老便进了帐。
灵儿将两位长老让上高坐,问向水博彧道:“博彧爷爷查出什么线索了?”水仲谋也正静待水博彧做出回答。
水博彧长声暗叹,道:“这可让我如何开口呢?”
灵儿没看出什么情况,笑道:“爷爷有事便说,何故长叹呢?”
水博彧忽然“噗嗵”一声朝灵儿跪倒下来,他这一举动着实将灵儿和水仲谋吓一大跳。灵儿紧忙上前扶起水博彧,道:“爷爷有话便讲,这是作甚?”
水博彧硬跪着不起,道:“陛下还是杀了我吧!”
水仲谋也看出了情况不对,当即上前搀扶,道:“博彧长老有话但说无妨,何故说个‘杀’字?这等话,万万不能!”
水博彧并不起身,而道:“陛下!我……我失职了!”
“爷爷,您先起来啊!起来说话!”灵儿被水博彧的举止惊得手足无措,无计可施。
水博彧道:“陛下,我这老脸……没地方搁了,您还是杀了我吧!”
水仲谋道:“博彧长老!有什么话你但说就是,何必如此?要不……你先说与我听?”
水博彧颔首道:“我没脸说!”
灵儿扶住水博彧道:“爷爷,无论什么事,您都不要急,我绝不会责怪任何人。您先起来,起来再说好不好?”
“我!”水博彧把脸往下一甩,沉叹道:“诶!”
灵儿看着水博彧缓缓起身,脸上才微微露出了笑意。道:“爷爷,您但说无妨,这裏并无外人,只就我们三个亲人,不怕谁泄密的。”
水博彧抓住灵儿的手,道:“就我这样,还配当女皇陛下的爷爷吗?”
灵儿愕然道:“爷爷,您这是什么话?”
“诶!”水博彧先是一声苦叹,道:“宫廷内衞死了十七八条性命,我本是奉旨追查此事。怎奈,追查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前番女皇陛下交给我的剑诀,竟神秘失踪了!”
水仲谋闻言当即色变,道:“是残谱?还是全真诀?”
水仲谋刚刚言罢,水博彧又是一阵苦叹,道:“残谱和全真诀俱不见了!”
“什么?”水仲谋的面容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暗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难道宫内居然有奸细走漏了风声?又或许……有妖物在暗中偷窥?”
水博彧看出水仲谋脸上的不悦之色,当即向灵儿抱拳道:“陛下,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爷爷!”灵儿反倒深情的抓住水博彧的手,道:“您这是跟我说笑呢?不就是丢了几套剑谱,何必说出此等重言,岂不是吓我?”
“陛下!那丢掉的可是《玄天霹雳真诀》的残谱和全真诀呀!何况,裏面诸多法门都有陛下的亲笔批注,倘若落在妖孽手中……我!诶!”水博彧说到这裏,恨不能挖开一个地缝钻进去!
“两位爷爷莫急!这剑谱既然已经丢失,着急也不是办法,先坐下,容我们好好想想……”灵儿先是安慰两位长老入座,缓声道:“爷爷切莫自责,这也不是爷爷的错。”
水仲谋也安慰道:“博彧长老且听陛下的,不如先坐下,容我们慢慢商议。”
水博彧如坐针毡,道:“在当下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这等事情,我岂不是该死?”
“爷爷!”灵儿扶住水博彧的手,安慰道:“既然已经发生,着急也不是办法。不如说说您所调查的一些情况,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水博彧苦叹道:“当我知道这件事之后,脑子早已乱作一团,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盼快快见到女皇,趁早给我一剑做个了当算了!”
水仲谋闻言,当即道:“老弟你这是说傻话!女皇陛下怎会有此意?你切莫胡思乱想!”
“我……诶!”水博彧道:“都说人无信而无以立。陛下如此信任我,将残谱和全真诀都交给了我,老哥你说我怎能不感激女皇陛下对我的厚爱?谁知短不到两天的时日,这……这就不见了!而我却连黑手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枉活这么多年,空有了这一身道行?”
“爷爷莫急!”灵儿道:“就算落入奸人黑手,也不怕。想要练成如此剑诀,至少需要十年!并且在这十年之内必须有我爷爷那样的巅峰高手的指点,方能有所大成。时下剑谱虽然遗失,也并不能对我们构成太大威胁。我赶时间重新誊写一份就是了。”
“可是……”水博彧分明有话要说。
灵儿却笑言相阻,道:“爷爷莫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自会抽空亲手调|教灵法学院里学员,十年以后,我们水灵部族的剑术必会有大成之人!到时候,纵然有奸贼学会了我们的剑术,也未必就是我们的敌手!这一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水仲谋闻听此言,当即展开了眉头,道:“哦——女皇陛下果然英明!”
“可我还有什么脸面主持灵法学院呢?”水博彧自责道。
“爷爷,这并非您的错,何必对自己如此耿耿于怀?再说了,将来我们只要查出真相,找出这个黑手不就可以了?纵然短时间内找不出黑手,日子一长,他们暴露了自己的剑术,一样会泄露身份的,爷爷你说呢?”灵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