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魁对于那位卷发少年的事情,并未对金欣做出任何解释。
尤其是当着金振铎的面,金魁更不想多说一个字。
多说一个字,就会将当年的丑闻暴露给金振铎。那时候,金魁很难想象金振铎会如何看待他这个父亲。
金欣只对当年那件不光彩的事有所了解,并没有深入探查过。
这些年,那些长老也都守口如瓶,未曾将全部真相传给金欣。
金欣很担忧。
金欣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金魁道:“就这件事。”
金欣道:“你想隐瞒多久?”
金魁走进金欣,温柔地抱住金欣的肩头,道:“孤想一直隐瞒下去。但,孤要告诉你,孤做的错事,由孤一个人来承担。你放心,孤绝不会将这件事牵连到任何人身上。”
金欣含泪看着金魁道:“你的心,我懂。可是……眼下的局面你也看到了,很多人并不想卷进来,然而,他们岂非已经被无辜的拖下了水?”
金魁道:“孤明白你的意思。”金魁心道:孤纵有万般想法,焉能与你一个妇道人家商议?何况,许多计划都是要用鲜血和战争换来的。与你多说,何益?
金魁苦笑了一下,道:“孤只想让你尊重孤的选择,一定要相信孤!好吧……”
金欣垂泪颔首道:“我要不相信你,当初又为何嫁给你?然而,事情已经逼到了今天这个份儿上……你让我如何不担心呢?”
金魁闻言,深深拥紧金欣道:“谢谢,谢谢你的爱!”
屋阁外一串急促的军旅脚步声走了过来,便听有人道:“陛下,护衞使到了。”
“哦?”金魁放开金欣,扶她坐下。道:“你们两个先坐,让护衞使进来。”
“诺。”
金魁并未落座,他的心情有些急迫。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白日里见过的那位护衞使已经来到了金魁跟前儿,道:“给陛下,皇后,皇太子殿下请安。”
金魁上前扶住了他,道:“免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都办妥了?”
护衞使道:“全都按您的意思照办。”
“那就好……”金魁转而又问:“没被什么人发现吧?”
“应该没有。我们的心动很隐秘,那里荒无人烟,不当被谁发现的。”护衞使诚言。
金魁这才重重拍了拍护衞使的肩膀道:“辛苦了!你们也早些安排人修习吧。”
护衞使严肃道:“能为陛下效劳是我们的荣幸,何来辛苦?”
金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谢谢!下去吧。”
“诺。”
金魁送走了护衞使,看向金振铎道:“我们走吧。”
金欣闻言,登即站起,道:“半夜三更,你们去哪呢?”
“‘狼首’现在要人,我们最好不要耽误时间,否则,不定那妖孽又要耍什么花招。”金魁蹙眉严肃道。
金欣闻言,捂着心口再也站不起来,直接瘫倒在了座椅上,道:“铎儿,你不能去!”
金振铎刚毅的站起身,道:“母后放心,我不会有事!父皇,我们走!”
“铎儿!铎儿!我的苦命的孩儿——”金欣彻底瘫倒在座椅上,以泪洗面,却无法动身。金欣发现,她自己不仅仅精神崩溃了,就连身体也陷入了崩溃状态。
金魁和金振铎硬着头皮刚刚走出房门没多久,金欣就哭晕了过去。
金魁和金振铎不知,这一次,金欣再也没有醒来……
漆黑的夜,一个深爱他们的女人,就这样痛苦的去了。
日后,还有什么样人可以代替这样的情?这样的爱?
金灵宫,金字大殿。
殿上一色照旧,全是按照“狼首”的意思布置的。
此刻的殿上,屏风位置挂了一张无比凶恶的狼首图腾。图腾中的狼首,甚至在隐隐晃动。显然是有人故意对这副狼首图腾施了法术,使其看上去像是一颗活灵活现的巨型狼头。
宝座上,“狼首”就安详的坐在那里,正与一个人攀谈。
这个人坐在下垂首,是“狼首”在五灵部族认识的首要人物之一——火天行。
金魁和金振铎被宣召进殿的时候,他们便很是意外的看到了火天行。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狼首”将一对儿凶眉笑开了,道:“本座从下午,将你等到了晚上。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都坐吧。”
“狼首”口中虽然这么说,眼睛却死死盯着金魁和金振铎父子二人。
“狼首”心道:此二人胆敢在此不下跪磕头的话,本座直接让{黑角毒蛇}封了他的喉!
“给狼首陛下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金魁竟引着金振铎乖乖地跪了下去,丝毫没敢怠慢。
“狼首”见状,看了看火天行,道:“免礼平身,入座吧。呵呵……”“狼首”不笑还好,一笑,简直比哭好不了多少。
金振铎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凶恶的妖物,胸中一阵反胃作呕。得亏他忍耐力极强,这才没有吐出口。
金魁引着金振铎入座,悄声道:“尽量不要说话。”
金振铎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狼首”看向火天行,道:“适才,我们正在谈论火族陛下的父皇火根老祖。他可是位天庭的顶尖护法神尊呀……据说,法力之强,超乎想象。”
金魁和金振铎一听这话,心中老大不开心。暗道:这不是故意在我们面前拍火天行的马屁吗?
金振铎保持一种肃容,始终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