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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裏的天气究竟炎热到什么程度?

隗辛的真实感受就是,隔着运动鞋的鞋底,她都能感受到脚下的马路传来的热量。放眼望去,远处的马路上蒸腾着热气,空气微微扭曲,马路尽头经过的人影似乎都变形了。

此时是当地的正午时分,华国时间则是下午五点,隗辛和于寒雪休息了几个小时,准备好武器,通过空间漩涡进行精确定位转移到了那名记者的所在的小国家。

这个小国名为布因塔巴,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地方,这裏政局混乱战乱频繁,人们的生活很贫苦。记者罗德里格驻扎的地点是布因塔巴的首都科丹。

“街上的人都不打遮阳伞,我们举着遮阳伞像个异类,还是不要打了。”于寒雪小心地说,“幸好我们涂了防晒霜……但是我怀疑我们回去之后皮肤会黑八度,不小心的话还会晒伤。”

“不打遮阳伞,我们在街上也很扎眼啊。”隗辛面无表情地吐槽,“一群黑种人中混进了黄种人,而且我们还用当地的民俗彩色头巾配现代装,好怪。”

为了遮太阳,她们全副武装,路过卖彩色头巾的摊位她们就买了两条,又能遮脸又能挡太阳。

于寒雪左瞧右瞧,嘴角抽了抽。

当地人似乎没怎么见过老外,他们两个的出现引起了当地人的强烈围观,骑着自行车拉货的大叔边骑车边扭头看,差点撞到路边的电线杆;街边卖食物的白发老头目不转睛地用他那一双黑眼睛盯着她们;把物品顶在头上搬运的妇女好奇地瞄了隗辛几眼,她身后瘦巴巴的小孩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不敢靠近。

科丹是一个落后贫穷的城市,街上没有监控,道路歪歪扭扭,首都的房子很低矮。隗辛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施展空间漩涡,她只能借助地图把漩涡开到了建筑不密集的地方再步行去找罗德里格。

在这样科技落后的地方,隗辛的数据操控受限严重,很少有用武之地。

于寒雪感觉口渴了,她走到路边跟摊位上的人说了一句隗辛听不懂的话,还伸出两根手指头。

摆摊的黑人青年嘟哝了句什么,然后于寒雪就抽出三张纸币搁在摊位上。

黑人青年点了钞票,从案板上拿了一把还算干净的弯刀,从脚下的木桶里端出一小筐毛毛刺刺的果子开始剥皮,那些剥好皮的果子果肉是紫红色的,有点类似于火龙果。黑人青年把剥好皮的果子放在小塑料杯用木锤捣成果汁,递给于寒雪。

于寒雪把果汁端走分给隗辛一杯:“二百五十块一杯,这两杯换算到我们那里大概就两块钱。”

隗辛喝了一口,“这什么果啊?甜甜的。”

“应该是一种仙人掌的果子。”于寒雪将果汁一饮而尽,转头寻觅,“唉,这可是首都呢,连一个垃圾桶都找不到。”

“你刚刚说的是当地方言吗?”隗辛问。

“是的,怕他听不懂。”于寒雪说。

科丹的街道过于无序混乱,有些地方有路标,有些地方没有,隗辛和于寒雪一路向市中心走,时不时辨认一下地图。

几个小孩一路尾随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俩窃窃私语。

“那群小孩是想偷东西吗……”于寒雪往后瞧了一眼,那群小孩回望,其中一个领头的小男孩踌躇片刻,迎了上来。

“姐姐,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吗?”男孩磕磕绊绊地说,“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我可以为你们带路,如果你们觉得走路累,我可以给你们找来司机……不过司机的钱就要额外出了。我只要很少的报酬,给我能买一个馕的钱就行了……”

他好像懂那么一点英语,说方言的同时时不时蹦出来一个发音别扭的英文单词,两只手比比划划的,差不多把意思给表达清楚了。

隗辛和于寒雪对视,不约而同地对他点了下头。

于寒雪说:“去找辆车吧。”

男孩欢天喜地地向身后跑去,他对自己的伙伴招招手,一群小孩高兴地欢呼着,呼啦跑没影了。

“他们衣服脏兮兮的……”于寒雪同情地说,“瘦得肋骨都突出来了。”

“这边的局势刚稳定一点,人们活得不容易。”隗辛说。

没等三分钟,孩子们拉着一辆驴车跑了过来,驴车上坐着一位牙齿掉光的老头,他看着她们俩含蓄地笑了一下,喉咙里咕哝着一句祝福的方言。

于寒雪没见识过这阵仗,隗辛也没见识过。

她们俩虽然见过活的驴,但是从来没坐过驴车,更别说乘驴车在市中心跑了。这裏是首都的市中心,可还不如一个小县城繁华。

桐林市早八百年就不让大型牲畜上街了,遇见了是要被城管赶的。

隗辛和于寒雪面面相觑,最终苦笑着坐上了驴车,在老头的赶驴声和孩子们的吆喝声中在城市中穿行。

渐渐的围着驴车奔跑的孩子们跑不动了,领头的小男孩灵活地攀上驴车对他的伙伴们挥挥手:“我会带着馕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