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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霜一下子慌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宁嫣。

这贱人，怎么敢当众说出来，简直该死。

“我没有！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顾宁霜下意识扭头看厅中的众人，见陆凛冷漠，淮阴侯夫人严肃，瞬间慌乱地连脸色都白了。

“你……你是因为我揭穿了你，所以才诬蔑我。对，就是这样！”

顾宁嫣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智障，果然，炮灰之所以成为炮灰，除了作者本身的愿力之外，自己也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的。

蠢成这样，救都救不了。

“哦，既然你不想嫁进侯府，那我若被侯府休弃，于你，于家里，能有什么好处？姐姐若真的这么心怀正义，怎么不去出家，普度天下所有的失足妇女？”

说完，顾宁嫣毫不掩饰地哼了一声，明明白白地透出不屑。

顾宁霜的脸又青又白，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凛端起一边案几上的热茶，揭开盖子喝了一口，目光不掠，落在了顾宁嫣身上。娇小柔弱的人儿，一张嘴叭叭叭的能说会道，这一刻脸上泪痕未干，可眼中的光却未熄。

像极了受了委屈喵喵叫要惹人注意的奶猫。

陆凛眼神微黯，指腹于宽袖下摩擦，竟觉得心头甘处有些痒。他再看向顾宁嫣，就见这装可怜的女人挪了挪腿，一副跪累了的样子。

呵，虚伪的女人。

顾宁嫣似乎发现有人盯着她，乖乖地不敢再动。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敬业，撑过去就好了。

卢氏在主位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十分高兴。先前顾氏一个人跑回来，她还有些不悦，眼下听了这事，不管是真是假，于她而言都是一桩好事。

只是，她没料到这位顾家大姑娘，这么没用，竟三两下就被顾宁嫣给唬住了。

戏已开锣，又怎么能就这么草草收场呢？卢氏清了清嗓子，“顾氏，你真的是被冤枉的？”

顾宁嫣见卢氏出声，就知道这位阿姨又要搞事情了，连忙收敛心神，“母亲，儿媳真的是冤枉的。”

卢氏摆出不偏不倚的模样，淡淡道，“既是冤枉的，就该拿出证据来，既洗清了自己的嫌疑，也省得在此处争执不休。”

呸！顾宁嫣忍不住要骂人，怎么古代就有这种要被害人证明自己无辜的？简直就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

偏偏一旁打着服侍卢氏不肯走，实际只为听壁角的蒋芸姗茶里茶气地说道，“夫人说得没错，指不定就是有人贼喊捉贼呢。”

顾宁嫣简直都要气笑了，整间屋子里全都是想要看着她倒霉的，简直过分！“回母亲，儿媳自然是有证据的，夫君便是证据。”

“嘁。”蒋芸姗一脸的不信，“表哥要如何帮你证明？今日去寺里上香，表哥可没去。而且，表哥向来刚直，怎么都不会包庇你这种淫妇的。”

她说话难听，连卢氏都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蒋芸姗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连忙住嘴。

顾宁嫣这会儿连眼神都懒得给这个二百五了，只直直地盯着卢氏道，“儿媳今日被人陷害，这么大的事，自然不敢一个人瞒着，一回来便已经告诉夫君了。夫君说，他会处理的，叫我不要担心。”

说完，眼神直勾勾地瞪着陆凛，几乎要将他戳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