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霜懒得理他,径直跪拜,“民妇周氏,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平身。”
周时霜身形缓滞,慢慢地才勉力起身。
崇帝见其不卑不亢,神情端肃,再看一旁的郑玉渊,在看见发妻入殿时明显的心虚慌张,可见一斑。
“听说,你挨了打?”
“回陛下,是。按律例,民妇该打,民妇不后悔。”
郑玉渊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压低了嗓音道,“你闹够了没有,你以为这是何地方,由得你胡来。”
说完,立刻朝着崇帝拱手道,“陛下,内子莽撞,不过是一点家事却要闹得满城风雨,是微臣治家不严,请陛下恕罪。”
周时霜见郑玉渊张口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自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既到了陛下面前,即便是会触怒圣颜,她也要替自己讨一个公道。
“陛下,民妇要告郑玉渊意图谋害发妻,请陛下作主,还民妇一个公道。”
崇帝微眯了眼,声音沉沉,“郑玉渊可是朕的兵部郎中,你要告他,可有证据。”
“有,郑家嫌我生不出孩子,特意求来的偏方,可实际上却是想要我病死的毒药。药渣我呈给了京兆尹,想来何大人会转交。”
崇帝看向李德全,只见李德全上前两步道,“回陛下,确实从京兆尹带回了案卷及物证,也让太医查证了,确能致死。”
“郑玉渊,你还有何话说!”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郑玉渊吓得跌跪在地上。
他心中大急,一咬牙,猛地磕了个头,“陛下,微臣有罪。是微臣没有劝阻住母亲,让她动了此念头。
母亲她想偏了,觉得没有子嗣是内子的错,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
周时霜低垂着头,心中冷笑,他以为,将罪责推到郑老夫人身上,就能全身而退了吗?
简直是做梦!
“陛下,民妇手中还有一物。
民妇被关入京兆尹大牢后,牢中曾有人来送吃食,却是下了毒的。
是谁想要臣妇闭口不言,又是谁有这本事将手伸进府衙的大牢,还请陛下明鉴。”
周时霜说着,从袖中拿出半块有些干巴的馒头。
小内侍接了过来,用一根银簪试了试,只见尾部漆黑。
郑玉渊瞬间脸色灰败,“陛下,臣冤枉啊,臣没有让人去毒杀周氏!”
“谁说是你了,你心虚什么?”周时霜冷笑道。
郑玉渊哑壳,对上崇帝的眼神,顿时吓得半个字也不敢说。
“陛下,这些年郑玉渊所有的功绩,皆是民妇在其背后辅佐。”
周时霜将这些年如何替郑玉渊的政绩出谋划策,如何在其捅了篓子后替其解决,甚至在郑家人借着郑玉渊的名头在太原收人钱财,也是周时霜出面摆平,用自己的嫁妆补偿他人。
又狠狠惩治了这些蛀虫,才让他做了不偏不倚的好官。
一桩桩一件件地道来,简直是将郑玉渊的遮羞布全都扯了下来。
郑玉渊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这个贱人,可他不敢。
“陛下,民妇不求别的,只求与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和离。自此后,恩断义绝!”(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