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剑并不在意,他细心地指导起儿子的剑法来,不但纠正了好几个错误,还教了不少高明的招术。安隆的剑术水平迅速得到了提高,他心中高兴之余,对这位武艺高超的父亲也多了几分钦佩之心,除了偶尔还会讽刺两句之外,也渐渐地会主动跟他说话了。
但明娜却很郁闷。因为爷爷现在只顾着教爸爸了,都没怎么理她,要隔很久才指点她两句。
萧天剑察觉到小孙女在闹脾气,便趁着休息的时候笑嘻嘻地来哄她。明娜睨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转,道:“要我不生气也行,我要学爸爸刚才用的那招,就是用剑搅人家的剑转一圈然后一拨,自己转身跳开……”她边说边挥动木剑,照着记忆中父亲的动作比划着,结果脚没站稳,绊倒在地上,小屁股摔得生疼。
萧天剑连忙上前查看:“没伤着吧?这一招对你来说太难了,你现在还不能学。”明娜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气鼓鼓地看着爷爷。萧天剑一脸为难,只好说:“真的不能学啊。要不,爷爷给你买好吃的糖果?”
“我已经有很多糖果了,马歇尔爷爷说我再吃就会掉光牙齿的!”明娜不为所动。
又是马歇尔!萧天剑心头闪过一丝不悦,决定要维护一下身为爷爷的尊严:“那……爷爷送你几样有趣的小东西好了,就像上回的驱蚊盒一样,很好玩的哦。”
明娜有些心动,不过:“可是那个盒子被妈妈收起来了,如果你再送我东西,她还会收起来的,我根本就玩不到。”
萧天剑一阵惊讶:“你妈妈为什么要把东西收起来?”
“她说那是很值钱的东西,怕我弄坏了,所以先帮我收起来,等我长大了再还给我。”
萧天剑哑然,只好去找朵拉交涉,朵拉却说:“孩子还不懂事,怎么能把那么贵重的鍊金作品给她当玩具呢?那可值二十个金币呢,她爸爸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才三十金币。”
萧天剑忙道:“其实那只是实用性很强的日常用品,如果收起来不用,又怎么体现它的价值呢?而且它的有效期只有三年,到时候没用了,岂不是浪费?虽然明娜只是拿来玩,至少还能抓几个蚊子。”
朵拉却坚持道:“不行,明娜一定会把东西弄坏的,而且还会到处乱丢。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给孩子玩。”
萧天剑有些生气了:“那是我朋友送我的,没花我一分钱,我高兴给孩子当玩具,难道不行吗?!”
朵拉还想说些什么,被温妮悄悄扯了扯裙子,才忽然醒觉到,虽然眼前这个男子有一张很年轻的脸,但实际上是她的公公,她的态度太无礼了,于是最终还是让了步,将那驱蚊盒交给了萧天剑。
明娜一从萧天剑处拿到盒子,便高兴地拉着他一起玩起来。
这回他们又发现了盒子的其他用途。那几颗装饰的宝石其实都是开关,拨动红色那颗,盒子会发出淡淡的香气,让蛇鼠等动物不敢靠近;拨动绿色那颗,盒子会发出和缓动听的音乐,催人入眠;拨动白色那颗,则盒子内的紫色光芒就会消失,只要倒进半杯水,盖上盒盖,盒子就会咕咚咕咚地振动起来,片刻后,只需要将盒子的底部拉开,倒出脏水,就能将那些线端系的小球上沾的蚊虫血迹或残骸清洗干净了。
明娜对白色宝石的功能特别感兴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试着。萧天剑看了,觉得有些得意,要知道,那可是他提的创意,虽然是根据洗衣机想到的。不过说实话,他对小孙女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有些无语,怪不得儿媳妇会担心呢。明娜不但一遍遍地试验着盒子的各种功能,还把茶水、牛奶等不同的液体倒进去“洗”,甚至还特地把饼干的碎屑或是泥土泥块丢进去,试验盒子的清洁能力。他不禁暗暗庆幸,老朋友的作品是品质保证,没那么容易坏。
可惜他这话说得早了,不到两天,盒子便发生了故障,因为明娜在洗澡时把盒子带进了浴缸,可怜的小盒子在水里泡了半小时,终于受不住了。
萧天剑一边安慰沮丧的孙女,一边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个新的驱蚊盒哄她。生气的朵拉正打算把坏的那个晾干,见状便气不打一处来。萧天剑忙又掏出一个对她说:“别生气,我还有呢,别怪孩子,她已经很难过了。”
朵拉摇晃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气冲冲地调头走了。她一把推开书房大门,对安隆怒道:“看你父亲把孩子宠成什么样子了?!你难道就不管管吗?!”
安隆飞快地将正在写的一张纸用书本压住,引起了妻子的怀疑:“你在写什么?”
“只是在起草公函。”安隆一脸若无其事,“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朵拉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忙把事情说了一遍,道:“都是你父亲惯的,二十个金币的东西,两天不到就弄坏了,你父亲不许我骂孩子,还拿出更多的东西给明娜糟蹋!!”
安隆微微皱起了眉:“是吗?我会跟他谈谈的。”
朵拉满意地离开了,安隆目送她消失在门外,方才松了口气,重新拿出那张写了一半的信纸。
那是用安全署专用密码写成的信。维罗妮卡离开很多天了,本该早就回来才对,可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也没有消息传来。他心中有些不安,难道是出事了?一想到自己本该与维罗妮卡同行,如果她遇到危险,岂不是自己的责任?
门边又传来声响,他飞快地再度将信收起,抬头一看,原来是父亲。
萧天剑有些讨好地笑着问他:“看什么呢?刚才你媳妇是不是来告状了?”
安隆淡淡地道:“朵拉也有她的道理,您对明娜太纵容了,这对孩子没什么好处。”
萧天剑摸摸鼻子:“小孩子多宠些也没什么,何况明娜又不是坏孩子。”看到儿子的脸色,他忙缩了缩脖子,飞快地走了。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全家人都在开开心心地为即将到来的五月节作准备,但安隆的忧虑却没有一丝缓解。送往上司处的密信始终没有回音,而维罗妮卡仍旧下落不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某天夜里,一位陌生的商人敲响了安隆家的大门。他不但送回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维罗妮卡,还带来了麦城情报站全军覆灭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