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月回到房间时,夜色正浓,屋里屋外都带着一阵清冷。
这样空荡荡的大房子除了宽阔,什么都没有。
顾平月进房间,警惕地先开了灯,见卧室里没有人,这才放心了不少。
睡觉时,她特地给门上了一道锁,以免渣男偷偷溜进来。
彦擎当晚还真的去找过她一次,他的一件外套落在屋里,口袋里有着一张重要收据。
他抬手叩响房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贴着门听了两秒,直接拧着把手想打开。
他转了好几圈,开不了?
他好笑地甩开手,掐着腰站在门外,嗓门全开,压抑不住地恼火,“顾平月,你又抽什么疯!门给我打开!”
顾平月这会才睡着,被他这样一嗓子喊下去,浑身一震,从睡梦中惊醒。
公主嘛,多少带点起床气,尤其是她刚刚入眠,梦中本该回到旧时皇宫外,她手里已经端起那碗日思夜想的藕粉桂花糕。
却不料被他这一嗓子彻底毁了所有幻想。
很好。
顾平月左右找了圈,随手拿起枕头,几步下床,气冲冲打开房门,未等男人的头露出来,二话不说砸下去。
彦擎有些闷。
他压根不会想到她敢出手打人,他顿时恼火极了,扯住枕头一甩,指着顾平月的鼻子就骂,“你是不是疯了?”
顾平月不偏不倚迎上他的目光,“几更天了?这么晚来冒犯别人,你觉得你很好?”
彦擎狠狠瞪她,扬起枕头就要砸回去。顾平月也不是吃素的,正好接下半空中的枕头。
彦擎报复不成,反倒被坑了一回。
顾平月此刻正压着气,是他害着自己吃不到藕粉桂花糕的。她绝不能让他好过。
顾平月开始放大招了,她最擅长的就是耍嘴皮子,骂起人来毫不留情,各种新鲜词语层出不穷。
“尔等登徒子,半夜擅闯我屋,定是为了谋财谋色!”
“岂料身高八尺,却不如一只瘌蛤蟆,净做偷鸡摸狗之事!呸!”
彦擎额角的青筋都渐渐凸起了,他最后一道防线轻易被她击破。
面前的女人睡颜散乱,长发飘到耳后,明明看着慵懒柔弱,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
彦擎猛地拽起她的手,使劲压住,咬着字音道,“你别逼我打女人。”
“呵……”顾平月当即笑出了声,她抬手就对着彦擎的侧脸扇了过去。
啪——
声音不大不小,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顾平月冷冷挑起眉头,“非要我打了你,才知道我文武双全?”
彦擎偏着头,只差被气得吐血。
顾平月毫不客气地砸上门。
她靠在门口,回味刚才手心的温度,尤其是打在男人脸颊的那一刻。
别说,还挺畅快。
她得意地弯起唇角,笑了好半天。
对付这样的渣男,就是要采取点措施才好。
门外的彦擎如同被世界遗弃的一棵大树,他就那么站着,脸上火热的温度还在发烫。
而打他的女人早就心安理得地躺在了床上。
二十几年的憋屈全在一天受尽了。他狠狠磨了磨牙,抬手使劲捶了下门。
男人气愤离去,背影泛着浓浓的冷意。
躲在一边偷看的彦思语,只差牙齿都要掉下来,还真是刺……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