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当日将顾平月送回陈府之后，便去处理公务了，一直挨到晚上才回来。

他一身酒气回来，却不知顾平月早就等待良久。

院子里的气氛沉重压抑，府里的下人都以为跟着顾平月的小翠死了，虽事不关己，但按照这个公主的脾气，今晚谁也别想好过了。

偏偏陈凯喝了些酒，胆子倒是壮大了几分，跌跌撞撞冲过去一把推开门。

顾平月端正坐在屋内中央，所有的下人都围着跪了一圈。

陈凯愣住，眯眯眼随意扫了两眼，视线定格在顾平月脸上，似是故意般喊道，“都待在这里做什么！给我下去！”

顾平月直直盯着他，只要她不说话，跪着的下人都不敢动弹。

“你们什么意思？”陈凯顿时恼羞成怒，“这府上究竟谁是主人？”

下人们偷偷看一眼顾平月，而后迎接到一道更加冰冷的眼神后，吓得赶紧收回视线。

陈凯狠狠瞪了眼顾平月，几步上前，随意扯了一个下人起来问话，“我让你起来，你聋了是不是？”

下人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陈凯一把甩开她，而后指着自己道，“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才是这个府上的主人，你有什么不敢的？”

他不敢拿顾平月撒气，便把气都撒在那些下人身上。

“你的确是这府上的主人。”顾平月一身气息冷沉逼人，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走到陈凯跟前，“但我只要活一天，这里的人都不敢不听我的。”

哪怕一些被陈凯挑唆的下人背后对顾平月不尊敬，但是当着她的面，还真没有人敢为所欲为。

陈凯气得面色发青，大手一招，“你们给我滚下去。”

那些人还是不敢动。

顾平月回头看了眼，淡漠道，“下去吧。”

她这话一说，便传来齐齐地一声，“是。”

满屋子跪着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陈凯一个人。

顾平月视线从他身上离开，“你认识我之前，这里不过是一座废宅。”

“你以为你如今得到的一切是凭借自己本事得到的？”顾平月冷冷道，“满天下有才华，会武功的大好男儿那么多，你以为仅仅靠着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能赢得这么多？”

“我希望你最好明白，你得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陈凯眼底汹涌着大片的恨意，但是又不得忍气吞声。

事实上，这样忍气吞声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很久，见顾平月如今还敢这么嚣张，他甚至以为她还有什么后招。

陈凯狠狠咬牙，强撑着将心中的的怒意给压了下去。

算了，都忍了这么久，也不怕再忍一时。

他态度忽然转变，上前一步走过去，“公主，我哪里会忘记你待我的好。”

顾平月无视他的殷勤，挪开距离。

“你放心，只要你在这府上给我留些面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面子？”顾平月反问道，“你如今还要什么脸？”

“你是不敢拿我怎么样，于是便打起我下人的主意来了。”顾平月说。

“公主，那小翠是自己咎由自取，你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丫鬟坏了心情。”陈凯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想跟以前一样哄她。

顾平月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一把将男人即将伸过来的胳膊打开，“滚开！”

陈凯心中愤愤不平，见说歹说都没办法，索性双手一甩，自顾自走了。

——

待在将军府的彦擎一刻都不安宁，心中时不时惦记着顾平月，担心她没有吃好没有睡好，更担心她被渣男给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