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顾平月准时回到家。

她又喝了很多酒，扶着门框站了很久才往里走。

杨嘉言正好准备了醒酒汤，见顾平月回来了，目光温软几分，走过去扶着她的身子，“又喝了多少？”

“酒虽然没少喝，但……”顾平月刻意顿了下，而后红唇一勾，“生意自然也谈好了。”

杨嘉言面色沉了沉，将她扶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身体更重要，照你这样喝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每当杨嘉言提起这些，顾平月总会选择性忽视，她舒适地靠在沙发上，将一碗醒酒汤全都喝光。

“小宝呢，睡了？”缓过神之后，她的注意力转移到顾小宝的身上。

“还没，在楼上看书。

顾平月欣慰笑一声，“果然他还是听你的话，这小子从平常就惦记游戏。”

杨嘉言望着顾平月，眸色深深，沉默几秒。

他认识顾平月的时候，只知道她单身一人带着孩子，可他从来不知道小宝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顾平月有没有放下往事。

顾平月见他不说话，侧眸瞥他一眼，“怎么了？”

杨嘉言的目光灼热，带着几分探究的审视感，“你有没有想过让小宝见见亲生父亲？”

“咳咳……”顾平月一口气差点呛到，而后不动身色回头，“小宝现在生活得很好，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我虽然不知道你跟孩子父亲有什么恩怨，但小宝……”

顾平月皱起眉头，打断他，“我是小宝的母亲，自然不会害了他。”

杨嘉言看了她一会，轻声开口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给小宝再找一个父亲？”

不同于刚才的口吻，他问出这句话时，神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似在期盼什么。

顾平月却是肯定地摇摇头，“从未想过。”

杨嘉言低下头，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半晌后，他快速起身，淡淡道，“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

顾平月这会已经清醒了许多，可脸色并不好看，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道，“我先上楼了。”

“嗯。”杨嘉言说，“明天你可以多睡一会，我照顾小宝就行。”

顾平月没有吭声，摆摆手便上了楼。

可当她关上房间门，彻底关闭自己的时候，心底却难免烦躁。

她径直从床头柜的盒子里拿出两片安眠药，就着温水一口喝下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以至于第二天下午还没有醒。

杨嘉言已经换好了正装，他抬起手腕，目光定格在时间上，眉头紧蹙。

一边，顾小宝趴在顾平月房间门口谨慎偷听着，不过一会，他便蹑手蹑脚地下楼。

“杨叔叔，妈咪还没有醒，她还在睡觉哟。”

杨嘉言已经约好彦氏集团今天下午谈生意，眼看着时间都要到了，可要是让顾小宝一个人在家，他终归是不放心的。

他蹲下身，摸了摸顾小宝的头，“杨叔叔要出去工作，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呢？”

顾小宝眨巴着眼睛，想到自家妈咪还在睡觉，便点点头，“愿意。”

“那我要提前跟你约定一下。”杨嘉言温声道，“你跟着杨叔叔一起，不许捣乱，不许到处乱跑，知道了吗？”

顾小宝煞有介事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闯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