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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了许久不见回音，顾云瑶从衾被中稍微抬起头，却见穆砚之坐在榻沿边，垂目瞧她。&lt;/p&gt;

那目光仿佛终年积雪的雪山消融，满是荡漾的春意。&lt;/p&gt;

顾云瑶被他看得心头发痒，装出恶狠狠的模样道：“说了让你快走！”&lt;/p&gt;

穆砚之抬起她右手手腕，皓腕雪白，上面有一圈刺眼的红。&lt;/p&gt;

“上药。”&lt;/p&gt;

话毕，他从袖中掏出上次的翠绿凝脂药膏，挑了点，抹在红肿处。&lt;/p&gt;

烛火下，他神色认真又专注，仿佛没有什么比给眼前女子上药更重要的事。&lt;/p&gt;

“只砍了他一只手，便宜他了。”穆砚之嘟囔。&lt;/p&gt;

顾云瑶唇角勾起促狭的笑意，偏要跟他拆台，“我看可以了，要知道，某个人也捏伤过我，可还没断手。”&lt;/p&gt;

穆砚之动作一顿，知道她提的是上次品香阁，他吃醋一事。&lt;/p&gt;

他不由有些无奈，见顾云瑶眼中满是狡猾和戏谑。&lt;/p&gt;

“我后来不是道歉了么？”他低声下气辩解。&lt;/p&gt;

顾云瑶嘟唇：“道歉有用，大燕还要律法作甚？”&lt;/p&gt;

穆砚之辩不过她，索性道：“那……某个人是不是也忘了一件事？”&lt;/p&gt;

在顾云瑶疑惑的目光中，穆砚之缓缓启唇：“下次再给你答复。这是你的原话，如今……顾姑娘是不是该给我个答案？”&lt;/p&gt;

“啪”的一声，蜡烛爆了个烛花。&lt;/p&gt;

顾云瑶愣在原地，半晌才道：“你耍赖，这……”&lt;/p&gt;

这哪里算下次见面？才过去一日！&lt;/p&gt;

穆砚之明知故问：“当初可是你说的，下次见面，如今这哪里不算？”&lt;/p&gt;

昏黄烛光下，他弯腰，贴近她的耳畔，吐了一口气：“瑶瑶，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你是不喜欢那个位置，还是不喜欢……我？”&lt;/p&gt;

最后一句，他话里满是倔强和委屈。&lt;/p&gt;

仿若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lt;/p&gt;

顾云瑶心头一颤，糯糯的开口：“那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坐那个位置？”&lt;/p&gt;

穆砚之低头，唇角擦过她的耳垂，如今那雪白的耳垂莫名染上了一丝红，分外诱人。&lt;/p&gt;

“是你先招惹我的。”&lt;/p&gt;

三年前，是你对我伸出手。&lt;/p&gt;

如今，我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lt;/p&gt;

“那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人性子可不好。”顾云瑶掐紧指尖，“真当了你的太子妃……我定会霸着你的后宫，什么三千佳丽，都不可能有！你知不知道？”&lt;/p&gt;

原来是担心这个。&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