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苏瑾与宫中的教养嬷嬷相比,无论是礼仪上,教养上,还是气度上,都是会显得非常的粗鄙,也就是说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嬷嬷。
美琳这么一个有野心的女子,如果为了出气,将苏瑾带在身边,除了能够随时随地磋磨和打骂以外,并不能够带来更多的利益。
因此,美琳带着苏瑾进皇子府,那么一定是有更深层的意义。
冀忞也是这般认为,她犹豫地道,
“堂姐,或者,不是美琳想带着苏瑾入皇子府,而是,有人逼迫美琳带苏瑾入皇子府?”
冀鋆眉间紧锁,满心担忧,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为什么呢?”
一直以为苏瑾已经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可是,美琳这一手,又让冀鋆再次陷入焦虑之中。
曾经尽管知道美琳和苏瑾只是打手或走狗,但她们对美琳和苏瑾身后的人一无所知,可是,很显然,自己的一切却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这种因信息不对称而带来的恐慌,实在令人心烦意乱!
花园中,正在散步的冀鋆和冀忞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美琳和苏瑾。
看她们的神情,冀鋆就知道她们恐怕是存心等着自己,闪避也无用。于是便假意不曾为二人所干扰地径直走了过去。
美琳见状笑道,
“冀家妹妹,你身子可是好些了,那日你中了暑。你的丫鬟可是厉害着呢,揪着我不放,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你,我可是险些有口说不清呢!”
呦呵,挑事儿啊!
冀鋆报之一个灿烂的笑容,明艳动人,道,
“清者自清,美琳姐姐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咦?美琳姐姐这么说是做贼心虚吗?我是不是中暑美琳姐姐最清楚不过,是不是?”
不过美琳被冀鋆毫不留情的揭开遮羞布一点都不生气,她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抚了抚鬓角,道,
“对啊!清者自清!那如果是真的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我想妹妹你的体会是最深的,至于我呢,其实真的就只是关心妹妹。姐姐我清不清的,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就即便是不清,即便是你的丫鬟认定了我对你如何了?你看看你又能拿我怎样?所以啊!妹妹,别整天那么清高,没有用!还不是照样吃了亏也没地方说理?”
天气炎热,冀鋆有点心浮气躁,心道,真是撕破脸了,哼哼,那就撕破吧,反正她们之间,早已经撕破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冀鋆敛起笑意,冷哼一声,周身泛着寒气
“呵呵,那美琳姐姐你就是承认是存心对妹妹不利了?只是不知道美琳姐姐你如此费尽心机,大动干戈,可是达到了你的目的?妹妹奉劝姐姐,千万不要自作聪明,只顾着为他人做嫁衣,帮别人数钱,被别人卖了还不自知。你说可笑不?”
苏瑾上前一步,怒喝道,
“冀大小姐,你是怎么对皇子妃说话呢?你还有没有尊卑高下?”
冀鋆心头火起,冷冷地斜睨了苏瑾一眼,嗤笑一声,
“哎呀,咋的?你这条狗换主人了?咋的?觉得这个主人比你原来的主人身份高贵了,所以你这只狗的叫声都比平时响亮了不少啊!不过我提醒你,你的新主人给你骨头了吗?如果给了呢,帮着叫两句倒也无所谓,也有情可原!如果光叫唤啥都没给,连骨头渣滓都没给你,你就这么帮着叫,不怕过后新主人卸磨杀驴呀?”
苏瑾气急,指着冀鋆的手直哆嗦,有心想回骂,但是碍着美琳的告诫,她又不敢。
但是苏瑾到底是后宅浸淫出来的,挨打挨骂她并不在乎,只要她能够得到好处。
所以,瞬间苏瑾换上一副笑脸道,
“冀大小姐说我是狗,那我就是狗吧!不过冀大小姐,你要小心了,俗话说恶狗伤人,没听说人伤恶狗,你要是被狗咬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饶是冀鋆此刻有些堵心,有些乱了方寸,但是冀鋆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内心也不得不对苏瑾有点佩服,就凭这脸皮啊,确实也称得上是宅斗当中的好手!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还在乎个啥!
打狗看主人,既然打了狗,就是不在乎主人了!
冀鋆没打算给主人脸,自然也不打算给狗脸。
冀鋆忽然浮起无比明媚的笑意,道,
“美琳姐姐,俗话说呢,得意忘形,人得意的时候就会忘乎所以!圣旨不是还没颁布下来呢,这架子就摆出来了!你不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我可跟你讲,好多事情啊,都是说不准的!世上的事情变数其实大着呢!美琳姐姐你熟读史书,想来也知道这里面世事沉浮的道理。哎,妹妹就不班门弄斧了!到时候,当不上皇子妃,姐姐哭的时候,可以到我好邻居,妹妹送你一份卷饼套餐,附带一个帕子!送给姐姐擦眼泪!”
说罢,不理美琳和苏瑾,施施然扬长而去!
但是实际上,转身后,冀鋆却脸色阴沉,心随着沉得更快!她知道自己这样说,无非是嘴上逞强。
穿书以来如此努力,可是好多事情却在不经意间还是按照原来的轨道进行。
冀鋆深知美琳进皇子府,已经是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冀鋆走了一会儿,思忖片刻,小心翼翼地对冀忞道,
“忞儿,我前几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美琳进了二皇子府,二皇子后来对礼国公府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