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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喊杀声一片, 霓裳甚至能听到刀剑砍入肉体的声音, 她在马车中心惊肉跳, 身边的婆子吓得冷汗潺潺。
霓裳瞥了那婆子一眼便移开目光, 她既无能为力, 也对这人感情不深, 自身难保的同时, 也顾不上这人了。
霓裳现在不叫霓裳,她户籍上的名字是周涟儿。
她自处理完旧事后,便立即动身前往江南。她银钱攒了不少, 希望能找个憨实的汉子,好好过下半辈子,那些不堪的过往, 便要密密掩盖。
她很细心, 先将身边所有下仆放良遣散,且从未透露过自己日后的目的地。接着, 她便雇了镖局往江南而去, 一路绕了几回, 她每停歇一次便换一个镖局, 确保无人能知。
从此, 她便是周涟儿, 让周文漪与霓裳都埋藏在记忆中吧。
这是最后一程路了,周涟儿没想到会遇上劫道的。
她苦笑一声,也怪她见商队人多, 镖师也多, 看着极为稳妥,于是动了心思挂单,却没料到树大也能招风,这不,山贼光顾了。
周涟儿撩起一线车帘子,凑上前去,仔细察看外头。
她一个弱质女流,说不怕是假的,只可惜此刻难料鹿死谁手,周涟儿命途坎坷,好不容易才窥见曙光,她绝不能折在此处。
便是蚍蜉撼树,她亦要奋力挣扎一番。
夜空深沉如泼墨,营地上的篝火不少被挑开,溅到各处,有落在货物上头的,引燃起来。
人高呼马嘶鸣,刀剑交击不断,外头混乱至极,不是有人被砍翻在地,发出垂死的悲喊。
火光明灭,外头光线尚可,周涟儿在商队待了不短时间,商队与镖师的服饰她清楚,兼山贼们衣衫迥异,她能清楚分辨出双方人马。
她看了片刻,外头战况胶着,已方处于下风,虽暂时还能支应,但时间长了,只怕形势不容乐观。
周涟儿面色沉沉,若要脱身,此刻怕是最好时机了,一旦让马贼压制场面,那时便无力回天。
只是马车远近有不少人,她一个女子出去,怕是讨不了好。
周涟儿脱掉外头衣裙,迅速换了一身便宜行动的男子装束,两三下拆了发髻,束在头顶,再蒙上巾子,骤眼一眼,便似个男子。
她摸了摸藏有财物之处,自打准备启程,她便将所有财物折现,绝大部分换了银票,用油纸包了,缝在里衣夹层,余下的,也换来了碎银子,随身携带。
周涟儿深吸了口气,握住一柄长匕,再次挑起车帘。
这匕首是她贴身携带,用以防身之用,如今却正正能派上用场。
她刚撩起车帘些许,一个高壮的人影便退到车辕旁,紧接着,两名满面横肉的虬髯山贼提刀而来,刀尖尚滴着鲜血。周涟儿一惊,忙松手。
她记得那人,那是镖局的副镖头,姓刘,一路上,他对独身的周涟儿颇为关照。
刚才匆匆一眼,周涟儿见他身上大片血迹,似乎有伤,此时又被两名山贼夹击,处境很不妙啊。
外头已经响起兵器铿锵之声,周涟儿历经世途冷暖,鲜有人关爱她,除去幼年父母,恐怕就是这刘镖头了。
她心下难安,忍不住再次撩起一线帘子,小心翼翼往外望去。
刘镖头武艺不错,一记侧踢将一个山贼踹翻在地,随即他架开另一个山贼的刀,随即当胸一刀,捅进贼子心窝。
他本想抽出长刀,马上回身给头一个山贼补上一记的,布料变故陡生,那中刀山贼拼着最后一口气,“哐当”一声扔下兵刃,徒手握住刘镖头长刀,紧紧不放。
垂死之人力气极大,刘镖头竟一时拔刀不出。
机会往往稍纵即逝,短兵血搏略停一瞬,后果可能会极其严重。
在这个电光火石间,那被踹倒的山贼已翻身而起,他举起长刀,狠狠朝刘镖头身后砍过去。
刘镖头听得风起,已知不妙,可惜他长刀一时无法抽出,且身上再无其他兵刃。这时欲躲避,怕是晚了一瞬,他心下一沉,索性松开刀柄,转过身来,打算硬接一刀。
他面沉如水,这种时候,只怕再受伤,便是难以支应。刘镖头忆起身后那辆马车,有些不甘,只差了一步。
这血战二人,就在马车之侧,且皆背对周涟儿,她眼睁睁看着那贼子扑向刘镖头,纤手紧攒,心下倏地提起。
她脑中一热,竟是猛地掀开车帘,脚下猛地一蹬,往那山贼扑去。
周涟儿心如擂鼓,脑中却分外清明,她双手执匕,高高举起,借着这猛然一跳之力,扑向山贼。
“噗嗤”一声闷响,长匕尽根没入此贼后心,那山贼动作倏地一滞,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周涟儿距离山贼极近,先把他给刺中了。
已转过身来的刘镖头反应极快,他飞起一脚,将此贼踢翻。
周涟儿紧握住匕柄,这动作让长匕从山贼体内抽出,热血倏地喷出,溅了她一头一脸。
她本向前扑,无法避免地继续往前而去,眼看就要五体投地,她反射性闭了闭眼。
周涟儿做好心理准备,怎料她并没有脸面着地,反倒是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