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
绮鸢笃定地道:“在此之前,奴婢可从未见过这支簪子。”
“是么?”
玄风浅回过神,定定地看着簪身上豪放不羁的“缘定三生”四字,想了好半天依旧想不起来是谁赠予的她,“罢了。左右不过是一支簪子,管他谁送的。”
“依奴婢之见,定是哪位腼腆怕羞的仙倌,偷偷赠予帝姬的。”
“往后别自称奴婢。你只是在清风殿当差,凭着自己的劳力赚取应得的仙力而已。好不容易才飞升成仙,自称奴婢不觉委屈?”
“你当真是帝姬?”
绮鸢总感觉玄风浅从九幽回来之后,就变得和之前大不一样。
性子变得更加沉稳,对人却愈发真诚。
最为关键的是,她总是会说一些同仙法制度相左的话语。
“假作真时真亦假。”
待绮鸢退出内室之际,玄风浅这才不咸不淡地答道。
正欲上榻歇息,她脑海中灵光乍现,开始细细琢磨着这句她脱口而出的“假作真时真亦假”。
也许,她可以装作一副对众神之力深信不疑的模样,蛰伏在暗中,看看幕后黑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思及此,玄风浅豁然开朗,轻抚着自己圆圆的后脑勺,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真棒!”
“……”
帝俊刚进屋,就见玄风浅神神叨叨地夸着自己,噗嗤笑出了声,“臭妹妹,可否让朕看看你究竟有多棒?”
“你来做什么?”玄风浅尴尬地收回了手,没好气地道。
“今儿个一早不是说好了,今夜瑶池边上不见不散?朕在瑶池边上等了你大半夜,都不见你的踪影,有些放心不下,便亲自登门看看。”
“我竟忘了这事。”
玄风浅小声嗫嚅着,转眼又将妆奁中的定风簪递给了帝俊,“这定风簪,我不能收。”
帝俊却道:“朕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你不收是吧?不收的话,我就扔了。”
“臭妹妹,可别急着扔。”帝俊郑重其事地道:“各界都传遍了,说是你命格过硬,尚未成婚,就克死了十位与你相亲的仙倌。眼下,你如果不愿嫁给冷夜,就只剩下朕敢娶你了。”
玄风浅眉梢微挑,略显困惑地看向了他,“你不怕被我克死?”
帝俊痞笑着捻起了她的一绺墨发,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出去。”
玄风浅瞅着愈发油腻的帝俊,冷声下了逐客令。
帝俊摸了摸鼻子,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挫败。
难道,他当真如此不济?
帝俊不信邪,特特扯开了衣领,露出了健硕的胸肌,自以为俊逸非凡地挑了挑眉,故作深沉地道:“朕教你舞剑,你学是不学?”
“……”
玄风浅忍无可忍,随手幻化出了一根绣花针,略施仙法,将他的领口缝得严严实实。
“臭妹妹,你这是怕朕着凉么?”
“我只是觉得有些辣眼。”玄风浅懒得应付帝俊,遂连拖带拽地将他推出了屋。
帝俊却死死地抱着门扉不肯松手,“臭妹妹,你且听朕同你细细分说。眼下,你唯有嫁给朕,才能彻彻底底地摆脱冷夜。你若是同意婚事,朕当即就可同你签下契约。婚后,朕不会碰你,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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