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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玄嚣老儿,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无涯惊乍地从白帝掌心中跳起,瞄准了他的鼻尖,就是一阵乱啄。
元蘅逮着了机会,眼疾手快地摁住了无涯尖利的嘴,语气不善地道:“哪里来的臭鸟?竟这般无礼!”
“嘎唔——”
无涯忿忿不平地盯着皮笑肉不笑的元蘅,气呼呼地想要啄上她几口,奈何此刻的它还十分虚弱,稍一使劲儿浑身就像是被车轱辘碾过了一般,疼得厉害。
“蘅儿,此鸟出自九幽,切莫伤到它。”
白帝单手轻覆在元蘅的手背上,再度将无涯纳入了掌心之中,“无涯,你且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弄的一身伤?再有,你着急赶来,莫不是要朕去救人?”
元蘅瞅着白帝手中愣头愣脑的无涯,紧张得面色煞白,心跳骤然加快。
此时此刻,她已经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倘若,无涯当真将浮尘的计划告知了白帝,白帝定要勃然大怒。
到时候,他势必会下令彻查此事,而她的嫌疑怕是很难洗清。
可让她倍感无助的是,她明知无涯是个大祸害,偏偏还不能对它下手。
众所周知,元蘅生性善良温和,绝不会滥杀无辜。
她这要是动了手,白帝绝对会对她起疑。
正当她慌地手足无措之际,无涯突然卷起双翅,紧捂着血迹斑斑的脑袋,低吟出声;“好痛...”
“无涯,你快告诉朕,究竟是谁伤的你?”
“我...我不记得了。”
无涯委屈地眼泛泪光,它似乎忘却了一大段记忆,只记得冷夜喝得酩酊大醉,至今仍昏迷不醒。
见状,白帝又以杏林回春之术疗愈了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温声道:“那你可还记得,你刚刚急着赶来朕的寝宫,所为何事?”
“嘎!”
无涯总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堵着,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沉吟半晌之后,它终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可...可能是为了尊上来的。”
白帝更显困惑,沉声问道:“冷夜?他怎么了?”
“尊上喜欢阿浅,得知她即将同帝俊成婚之后,悲伤欲绝。我急着赶来找你,应当是为了尊上。”
无涯心下暗忖着,也只有冷夜的事才能让它挂在心上。
它虽记不得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总感觉一定跟冷夜有关。
听无涯这么一解释,白帝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随手将无涯扔至了身侧的仙娥手中,漫不经心地道:“婚事已成定局,你来求朕也无济于事。”
元蘅意识到无涯可能是被伤到了脑袋,失去了一小段记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她仍旧担忧白帝被无涯这么一搅,心血来潮地打算去去清风殿走一遭。
为了分散白帝的注意力,她双眼一翻,毫无预兆地朝着他的胸膛倒去。
“蘅儿!”
白帝忙不迭地将她打横抱起,着急忙慌地冲着身侧的仙娥喊道:“快宣仙医!快去!”
“是,奴婢遵命。”
仙娥显然被白帝这副阵仗给吓坏了,连连点头称是。
无涯原打算再去清风殿劝一劝玄风浅,却因身体过于虚弱,再度晕死了过去。
—
仙界,清风殿
玄风浅正在整理着欲带往妖界的体己之物,无意间从妆奁中翻出了浮尘亲手赠她的骨哨。
她秀眉轻蹙,随手将骨哨丢至一旁,眉眼间尽显嫌恶之色。
“帝姬,这骨哨不是扫把星君赠予你的么?”
绮鸢将燕窝椰子盏端至了玄风浅跟前,笑盈盈地问了一句。
“是么?瞧我这记性,竟给忘了。”
玄风浅不动声色地敛下了眸中的险恶,轻声答道。
她识人的眼光极准,倒是从未担心过绮鸢会背叛她。
只不过浮尘太过狡猾,极有可能利用绮鸢对他的迷恋,趁她毫无防备之际,肆无忌惮地套着她的话。
沉吟片刻之后,她终于还是将由浮尘的手指幻化成的骨哨攥入了手心之中。
“帝姬,这燕窝椰子盏得趁热喝。您若是觉得有些腻,不妨先尝尝扫把星君命人送来的蜜饯青梅。”
绮鸢转眼又将一小碟青梅端至了玄风浅跟前。
“你先放着吧。”
玄风浅淡淡地扫了眼梳妆台上的蜜饯青梅,旋即端起了燕窝椰子盏,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小口。
“椰子盏可是凉了?”绮鸢不明所以地问道。
玄风浅摇了摇头,轻声细语道:“只是单纯地不想吃罢了。”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这会子,即便是山珍海味摆在她跟前,怕也是难以下咽。
她双手紧捂着突突起跳的心口,略显紧张地询问着绮鸢,“浮尘人在何处?”
“扫把星君送完吃食之后,就走了。”
“九幽可有动静?”
“听说,九幽魔尊无故昏迷,至今尚未转醒。”
“当真?”
玄风浅听闻冷夜陷入了昏迷之中,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寻思着,等冷夜转醒之后,她已然嫁入了妖界。
而妖魔两界关系甚密,他即便再不甘心,也不可能为了她,坏了妖魔两界的邦交。
绮鸢重重地点了点头,如实说道:“自然当真。据说,魔尊这次无故昏迷,纯粹是因为太过思念帝姬,害了相思病。”
“难道不是因为昨夜同女人激战正酣,伤了元气?”
玄风浅无语地耸了耸肩,根本不在意冷夜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才陷入了昏迷之中。
只要他不来抢亲,他做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可话音一落,屋外居然就传来了一阵轻缓的叩门声。
叩叩叩——
玄风浅一边收拾着体己之物,一边微微偏过了头,问道:“谁?”
“阿浅,是我。”
“你来做什么?”
玄风浅听闻冷夜尤为低哑的声音,并未打算给他开门,只淡淡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