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浅连连摇头,尤为抗拒地道:“不要。”
虽说,冷夜现在占据着的,是她的身体。
可她实在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给他上药,怎么想怎么奇怪。
冷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是不肯替本尊上药,一会儿本尊自己来。”
“不要。”
玄风浅紧攥着他的衣襟,没好气道:“你快些把身体还给我!”
“抱歉,本尊现在提不起力气。”
冷夜有些郁闷地躺在榻上,双腿绷得笔直,深怕一不小心再度扯到伤口。
倒也不是因为怕疼,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怕再度伤到她的身体。
“冷夜,你再装!再装,我就把你阉了。”
无计可施之下,玄风浅随手抄起了一把剪子,作势欲往自己身下剪去。
“倘若,这么做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你就剪吧。”
冷夜瞅着玄风浅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剪子,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惧意。
可转念一想,他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如果她这辈子都不肯理他,那玩意儿也只能是个摆设,剪了就剪了。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剪个稀碎!”
玄风浅撂着狠话,握着剪子的手却抖得厉害。
经历过昨晚的暴虐,她现在正愁无处泄愤。
可问题是,昨晚侵犯她的人并非冷夜。
她要是真剪了他的紧要部位,似乎不太厚道。
再说,短时间内若是无法换回自己的身体,疼的人还是她自己。
“别闹,先过来替本尊上药。”
“我不,我才不要。”
玄风浅已顾不得伤心,气愤地将剪子扔至一旁,怒视着此刻正占据着她的躯体的冷夜。
“往后,本尊一定会保护好你。”
“我不需要。”
玄风浅听闻帝俊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猛地提起了轩辕魔剑,作势欲同帝俊决一死战。
冷夜眉心一跳,连声道:“阿浅,你不是他的对手。”
“要你管?”
玄风浅一脚踹开了房门,不曾想惊蛰竟好死不死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魔尊,十万火急!”
“你认错人了,冷夜正在屋内躺着。”
玄风浅一手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惊蛰,抡起轩辕魔剑,便朝着帝俊命门处砍去,“好你个帝俊,看我今天不砍死你!”
“你莫不是来抢亲的?”
帝俊狐疑地瞅着迈着小碎步怒气腾腾而来的“冷夜”,总感觉今儿个的他有些娘,俨然没了平时的霸气。
“登徒子!为什么骗我?”
帝俊瞅着怪里怪气的“冷夜”,随手一拨,就将他手中的轩辕魔剑扫至了一旁,“发的什么疯?”
平白无故被白帝揍得鼻青脸肿,帝俊已经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他只想快些见到玄风浅,好问清楚来龙去脉。
玄风浅没想到自己占据了冷夜的身体之后,还是这般不堪一击,气得一脚蹬在了帝俊的屁股上。
“无聊。”
帝俊不愿在大婚当日节外生枝,淡淡地摔下两个字,便径自入了屋中。
玄风浅正想跟上,却被惊蛰拽住了胳膊,“魔尊,十万火急。”
“惊蛰,你认错人了,躺在榻上占着我身体的人才是冷夜。”
“羡天帝姬?”
惊蛰在赶来仙界的路上,便听到了有关玄风浅失身于帝俊的风言风语。
一开始他还觉得有些蹊跷。
玄风浅和帝俊的婚事在即,帝俊即便是色魔投胎,也不至于连一天都等不了。
可一想到冷夜昨儿个一晚上都留在了九重天上,惊蛰着实有些怀疑,让玄风浅失洁的人正是冷夜。
思及此,他忙不迭地挡住了玄风浅的去路,和颜悦色地道:“羡天帝姬,事出紧急,还请您随属下去九幽走一遭。”
“做什么?”
“魔尊从无妄海带回的女人莫名怀上了身孕,暂被安置在紫幽宫中。可今儿个一早,她刚给从天帝姬请过安之后,便一直喊着肚子疼,似是流产先兆。”
惊蛰深怕玄风浅心里不舒服,并未提及稚末究竟是怀上了谁的骨肉。
“流产先兆你找我做什么?难道不应该去请大夫?”
事实上,玄风浅早就知道稚末的存在。
只不过,她从未对冷夜上过心,根本无所谓冷夜有过多少女人,又或是他让多少女人怀上了身孕。
“羡天帝姬有所不知。从天帝姬一口咬定那女子是装的,耗了数个时辰,愣是不让请魔医。帝姬,人命关天,还请您同属下去一趟九幽。”
“我该怎么做?”
玄风浅深知玄千凝的手段有多恶毒,终是不忍心见死不救,缓声询问着惊蛰。
“您只需同属下回一趟九幽,其余的事,属下自会安排妥当。”
“嗯。”
玄风浅沉声应着,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屋内焦躁不已的帝俊。
事实上,她总感觉昨夜那人,并不是帝俊。
冷静下来之后,她反倒觉得浮尘的嫌疑比帝俊要大上些许。
一来,帝俊若真想向她下手,没必要非要在他们成婚前一夜下手。
如此一来,岂不会逼着她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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