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的这一日终于来到了。刘暹还在淞沪停着,他不可能亲自到兰芳去,所以那里的天气情况就只有好国内的气象学家们来预料了。偷袭当日和前日,晴,微风!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一艘艘飞艇满载燃料,为了渡过那1100长的飞行距离,他们不得不牺牲掉一部分空间来装带燃料。飞艇巨大的气囊中填充了大量的氢气和氦气。就跟军舰、轮船的水密舱一样,为了最大限度的消减成本和提高安全,中国的飞艇气囊分成了内外两部分,里面的气囊填充便宜又十分已得的氢气,外围的气囊则填充珍贵但不容易着火、爆炸的氦气。后者放到原时空21世纪是十分容易得到的一种气体,但是在19世纪末的时代,这种气体只有开采天然气和用硫酸处理沥青铀矿时才能得到的一种不活泼气体。在室温和大气压力下,氦是无色、无味的气体。它在干空气中的体积含量为5.24x10-6。密度是0.1786g/l(0°pa),是人类发现临界温度最低的物质。如果只是靠用硫酸处理沥青铀矿才能得到,中国是绝对没资本做到大规模使用的。还是在南洋的石油开采公司,中*方才能得到大批量的氦气。但是这些氦气从南洋运回到中国或是兰芳省,成本也要增加不少。因为这东西还没能做到液化,它自身的质量又太低太低。六十艘飞艇在下午5点的时候飞了起来,用自身最高的25节速度,最快的向着新加坡港飞去。这是第一批飞艇。第二批飞艇部队在时隔一个小时候,趁着日落的余晖飞上天空,同时启程的还有南洋舰队的全部主力!整个坤甸施行了封闭,任何船只不得离港,任何人不得使用电报。这是一个没有无线电。没有无线手机的时代,隔绝了电报,隔绝了船只,隔绝了跨海电话,就是某些人知道了不对,急死他们也没办法迅速的将情报适时的送达新加坡。飞艇的速度每小时能有九十里以上。十二个小时可以飞到新加坡港的上空,也就是在明天的黎明时候,可能还会接着朝阳的第一抹阳光,将一枚枚三五百斤乃至更重的炸弹扔到洋人头上。已经抵到新加坡港外的十多艘潜艇,会配合着飞艇军一块进攻。肯定能让自大的联合舰队损失惨重。最好是受创的船只能把出港口给封住。接下一个小时就是第二批轰炸,之后再过不久就是南洋舰队的到来。那些轰炸结束的飞艇不会再飞回坤甸的,而是继续向西飞去马来半岛那已经准备好的飞行基地。最多上午十点钟,第三波轰炸就会再度落到新加坡的头顶。到了天黑时候,伞兵就会出动了。一个个伞兵从天而降,夺取新加坡守军的海防炮台,夺取新加坡守军的物资仓库,甚至是麦士威总督的府邸。要拿下新加坡根本是水到渠成!刘铭传亲眼看着两批飞艇部队起飞,亲眼目送南洋舰队离港。他知道,明天一天将会是一个让世界震惊的日子。同时从明天开始,西线的国防军们也会用出这场战争中他们的第一个杀手锏式武器——飞艇军+伞兵。可以从头顶扔炸弹的飞艇军太不可思议了。战争的模式从地表发展到了天空,从二维发展到了立体的三维。想想看,当一批批伞兵降落到俄军毫无防备的身后时,那带给俄军的将会是怎样的一场噩梦?刘铭传是国朝重臣,手中能够拿到最高级别的内参。知道俄国人在西线集结了多少兵力。那是不少于国防军的力量。开战一个月来,国防军并没有表现出势如破竹的势头。那西方的各国媒体已经在高呼——东方军队神奇不再了。不知道明天过后,他们还能否承受得了那如此巨大的反差?夜色沉沉。海风卷着细浪拍击着海岸,冷冷的月光下,海面并不平静。这里是与新加坡一水之隔的马来半岛,刘永福的脚下就是柔佛海峡。宽度只有1.2~4.8公里(0.75~3哩)。似乎可以举步跨越。可是柔佛海峡的对面,却有着五万名——由英军和马来土著士兵组成的联军。刘永福很擅长雨林作战,但他的部队也因为主要用于热带山地雨林作战,而没有太多的重装备。他所率的第19师是一个标准的轻步兵师,大炮只有常规步兵师的30%,且几乎没有口径以上的重炮。这支部队就跟四川、西藏的两个山地步兵师一样,都是装备了大量轻重机枪和半自动步枪,却缺少重炮。在国防军的序列中,其火力密度是与海军陆战部队和伞兵部队并肩的弱者前三甲!当然,第19师这样的武备也是比之太平军不弱的。可靠着这样的装备去强渡柔佛海峡,那明显就是让手下士兵送死。既然朝廷有统一的安排,刘永福才不会去争着跟英国死磕呢。他今晚难以入睡。内心激动的他精神十分亢奋。他想亲眼目睹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场空袭作战的诞生。他要亲眼看着一艘艘飞艇落到自己的跟前。石达开对于飞艇和轰炸也十分感兴趣。但他年纪大了,可撑不住熬夜,干脆在司令部里架了一张行军床,也就就睡在这儿了。等到四五点钟再醒来看风景。而他的卧室隔壁就是指挥部的电报室,飞艇轰炸的消息可以第一时间传回国内,绝对不会耽误时间。现在,石达开就睡在那张行军床上,几名19师的参谋则坐在门外,就着一盏马灯研究地图。自从昨天起,马来半岛的军队就开始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所有的人都不敢马虎,也都清楚,对新加坡的战争要打响了。其中指挥部的两军参谋们尤其谨慎,干脆值班就坐在门口研究地图。时间很快就到了凌晨三点三十分,离黎明还有好一段时间,石达开醒了。问到刘永福在哪,得知刘永福在凌晨两点时候去了离指挥部十里地外的飞行基地。石达开没打算去飞行基地,而是洗漱过了,喝了一碗小米粥,就登上了海峡附近一处阵地的观测气球上。快了,轰炸就快要来临了。就在这时候,刘永福也离开了飞行基地,正乘坐一辆汽车向着海峡阵地赶来。偌大的飞行基地里装满了东西,除了那块广大平坦的降落起飞场外,其他的地方,水池、维修车间、储备库、宿舍,等等。连场外一些地方都堆满了许多铁皮油桶,这些油桶里装着石油与棉絮的混合物,只要塞进去一颗小炸弹,等它们从天空上落下,那就是一颗颗大大的燃烧弹。四点过去了,石达开、刘永福都紧张了起来。但是天空漆黑,他们什么也望不见。此时负责这趟空袭作战的飞艇军2团团长李鑫就坐在他的座驾里,不停地将头扭来扭去,透过高倍望远镜向前方的天空和陆地张望。虽然天色还依然黑暗,视野并不是非常良好,但是在这个高度上,无论是陆地的灯光还是天空中的灯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李鑫是李士恩的长孙,前者已经退出军队多年,并且在去年下半年病逝了。李士恩可谓是开国一班功勋中最早离世的大将。但在军中人脉依旧丰厚,李鑫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就挂上了上校军衔,还进了有太子撑腰的飞艇军当中。前方,黑色的海岛地线已经遥遥在望了,从望远镜里看过去,李鑫判断一些大小、位置,不差的话就该是宾丹岛了。这是一个跟新加坡位置相差无几的一个岛屿,面积比新加坡岛要大些,北临新加坡海峡,距新加坡40公里,东滨南海,海岸线246公里。面积近1100平方公里,东西、南北最长各约50公里。但这样的一个岛屿却是被英国人放弃的一个岛,因为这里没有新加坡岛那样优秀的深水湾,同时它的存在也是新加坡的一个屏障,为新加坡岛挡住了东面大海上的风浪。航线无误。剩下的事情就是飞到新加坡了。李鑫大松了一口气,“向后面发信号,一个小时候我们就在英国人的头顶上了。”五点也快要到了。石达开和刘永福全都紧张了起来,天边已经出现了一丝晨曦,当偏偏红色渲染着那么鱼肚白的时候,一个个黑点终于在那抹白皙之中出现了。六十艘庞大的飞艇,在一千米的高度上,还就像是一群小黑点。新加坡到了,目标就在眼前。李鑫通过高倍望远镜已经能够看到停靠在新加坡港湾里那些军舰了。这些冰冷的庞然大物,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小二手中的玩具一样小。小到李鑫甚至辨认不出哪艘军舰是战列舰,哪艘军舰是巡洋舰。李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五点10分,现在是五点10分。“告诉所有人,目标就在前方,准备战斗——”信号兵在飞艇尾端打起了信号灯,命令传达下了,李鑫感觉着飞艇的速度像是又快了一些。5点30分,新加坡港拉起了刺耳的警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