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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的日子渐渐的陷入了平静,京城不像是扬州那样入夏早,又湿热难捱,即便是极热的六月早晚仍然有凉意,吴怡每日除了晨昏定省之外就是读书练字,当然她读的不是女四书,而是四哥给她弄的各种杂记、游记。
本来古人的繁体字对于吴怡这个学过书法看过上百本漫画的现代人来说并不难,难的是适应不怎么好看的印刷体,跟没有标点符号的文字,最最让她不习惯的是竟然是竖排版,竖排版就算了,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古人是从左往右读而不是从右往左读啊。
吴怡现在更羡慕那些重生到了古代,十二岁就中举人,十七八岁就中解元、状元的了,就算是吴柔也是值得她羡慕的,吴柔好像天生就比她有毅力,学东西极快,也极有眼力见,到了京城第十天,就已经送给老太太、太太一人一个新绣的荷包了。
吴怡用来绣着玩打发时间的荷包,才绣了一小半,锦鲤戏莲的花样也不过是绣出了莲花叶。
夏荷也只是告诉她要慢慢绣,掌握了基础就好,晚上想要绣是不可以的,夏荷怕她的眼睛受损。
日子就是这个慢悠悠的过着,吴怡百无聊赖在古代渡过她的第一个炎热的睡不着的夏夜之后的早晨,雷娇终于来了。
吴氏在家的时候人缘还行,主要是还没来得及跟两位嫂子结下什么梁子就早早的嫁了出去,刘氏是个厚道的,宋氏再怎么小心眼也小心不到出嫁了的小姑子身上去,更不用说疼爱唯一的女儿也对外孙外孙女高看一眼的老太太了。
雷娇来的时候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听说是来找吴怡玩的时候,老太太更是乐得不行,“我说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外祖母,原来是为了跟五丫头玩儿。”她搂着雷娇轻点着她的额头。
“外祖母你这话说的亏心,若不是因为我哥哥结婚,我哪个月不得在外祖母家里住个两三天的,陪外祖母打叶子牌、聊天,这回来也是先看外祖母,跟五妹妹玩是顺便。”雷娇话说的爽脆,如同黄莺出谷一般逗得老太太直笑。
“你母亲在家可好?”
“我母亲正在家给新嫂嫂立规矩呢,我父亲说她这是千年的媳妇熬成婆,正在过婆婆的瘾呢。”
“你父亲净胡说,新媳妇给婆婆立规矩是天经地义的,你母亲疼你嫂嫂才会这样。”
“正是如此,我嫂嫂也这么说呢。”雷娇拍了下手,看得出来她对新嫂子的印象不错。
“好了,五丫头都急得坐立不安了,你们小姐妹玩去吧,不必陪我这个老婆子了。”老太太是乐见外孙女跟孙女好的,她本身宠爱吴凤,对吴怡也另眼相看,觉得吴怡虽不像吴柔那样嘴甜手巧,但自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沉稳气度。
一个合格的闺秀不必多聪明,不必多灵巧,也不用反应有多快,只需要够稳重大方,吴怡就占了稳重大方这四个字,老太太心里对刘氏调教嫡女的本事还是很认同的。
至于吴柔,一个庶女,讨好嫡母、讨好祖母也是值得鼓励的,老太太喜欢这种能够认清自己地位的明白人,只是急功利近讨好人落了形迹,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没办法,谁让她是庶女呢,幸好大体上还是过得去的,日后无非是看在她灵巧的份上多给点嫁妆的事。
吴怡的房间在大房正院的后罩房,回京城时因为知道要长住,而且京城毕竟是祖宅,带回来不少随身的东西,刘氏又开了库房让她挑了古董摆件布置,现在吴怡的房间被收拾的不错。
吴怡的性格比较大气,居住又追求舒适,整个屋子被她弄得大方得体,字画、书藉占了大部分的空间,多宝阁上摆的也多是青花、玛瑙之类的摆件,最显眼的就是一艘瓶中船,是吴怡在库房里发现的。
雷娇果然也是首先被瓶中船吸引,拿到手里端详半天,“玻璃瓶口这么小,船是怎么弄进去的啊。”
这个时候玻璃对于普通百姓还是稀罕物,对于他们这样的贵族之家已经很常见了,但这在瓶中的帆船,还是极为罕见的。
“约么是有什么机关吧,我也是在库房里挑摆件的时候看见的,我母亲说是我七舅舅从外洋贩回来的,早几年送给她做礼物,她随我父亲去了扬州,怕这东西易碎精贵就给放到库房里了,谁想到我一回京里就给翻出来了。”
“哦,我在京里也听说你七舅舅是大齐朝的陶朱公,这东西是他送的就难怪了。”雷娇不是眼皮子浅的人,稀罕了一会儿就放回去了。
“是啊,可惜我外祖父不喜欢他,觉得他不务正业。”士农工商,在古人眼里书香门弟官宦人家的子弟跑去经商甚至出海,是自甘堕落不务正业,“去年过年他还送了不少的八音盒,我挑了几个好的到了京城,给了祖母一个、二婶一个、大姐姐一个,还省了三、四个呢,我正好拿了给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