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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雷定豫的话,勉强扯起的笑容僵在脸上的还有卢氏,她虽然在生过两个女儿之后未再开怀,并不代表她不能生了,雷定豫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居然想要留着那个贱人生的庶长子!
卢氏真的很想劈开这个男人的脑子看看他在想些什么!
自从林姨娘进门,雷定豫就不再是雷定豫了,他变得越来越陌生,离那个新婚之夜的清俊少年越来越远。
“这件事你告诉太太了吗?”卢氏真的很怀疑这么平静的声音是不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是的,她平静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恨、妒,竟然都在这一瞬间平定了。
“我还没有去呢,这事本来就是我们夫妻的事,还是我们一起告诉太太的好。”
雷定豫竟然没有糊涂到底,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说的第一句明白话,卢氏竟然在心里冷笑了,“夫君先自行前去吧,我先去看看林姨娘,说起来她进门这么久,我们还没有见过几面呢。”
雷定豫愣了愣,“夫人想通了?”
“想通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林姨娘也是个可怜见的。”
“想通了就好,我从母亲那里回来,就找夫人说话。”
卢氏看着雷定豫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后宅主母,能够进退自如擅用权谋,不再对一个男人抱有幻想跟感情,不再有牵绊,自己跟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很多事自然就能够做到。
离去的雷定豫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这一生曾经拥有过一个优秀的女子全部的爱情与梦想,却在不经意间失去的彻彻底底。
“大奶奶终于想明白了。”卢氏的奶娘毕嬷嬷说道。
“不管怎么样,那个孽种不能生出来!”卢氏握了握拳头。
“林姨娘那么瘦弱,不但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或许会一尸两命也说不定。”
“不,我要让她活着!我要让她活受!”卢氏脸上泛出残酷的笑容,“雨纹那丫头呢?”
“她还在自己屋子里做绣活。”雨纹是卢氏的陪嫁丫环里人品才貌最优异的一个,卢氏和雷定豫感情好的时候,瞧着她不顺眼,把她贬到了针线房。
“让她出来吧,今天晚上大爷来的时候,让雨纹伺侯。”卢氏整了整衣裳,“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位林姨娘!”
吴怡亲手捧着礼盒往吴雅的院子里走时,听见有人在弹十面埋伏,重重杀阵之中,竟然隐隐的有一股女儿柔情,让吴怡不由得笑了,“在十面埋伏中竟然藏着女儿情怀,也就只有待嫁之女才能够弹得出来了。”
吴雅听了她的话,立刻脸就红了,“这是一曲琵琶曲,我用琴来弹,难免出错。”
“是啊,难免出错。”吴怡用手指划了划脸颊,这下子连丫环们都笑了。
“你就会欺负我。”吴雅不再理会她了,坐到椅子上拿了本书看。
吴怡举了举礼盒,“姐姐就不想知道我送了什么礼给姐姐?”
“你有什么稀罕东西我没见过的?”吴雅侧头看吴怡,吴怡真的觉得吴雅出奇的可爱。
“这稀罕东西你确实没见过。”吴怡亲自解了礼盒,里面是一对精致的火枪,纯银的火枪枪托上刻着一个穿着中国军装的将军,另一个刻的是美人,“这是我托人在七舅舅的洋行定制的。”
吴雅手抚着枪托上的刻痕,脸越来越红了,眼神里却有某种向往,“听说他曾经带着三千兵马,守住了古北口,让肖老将军的大军能够合围鞑子,这才有了辽东如今的太平。”
吴怡在现代读史的时候总希望在明末的时候有那么一个将军,勇敢的站出来保卫江山,结果在大齐朝真的有,清兵从来未曾踏入汉人的江山半步,无数的铁勇男保家卫国,死而后矣,而在火器进一步的普及之后,清兵就算得到了沙俄的支持,也只能望关兴叹了。
“四姐是有福之人。”
“嫁不到赵孟頫,嫁岳武穆也是女人一辈子的福气。”
“不提这个了,你可知这种双枪在西洋的手法?”
“不知道。”吴雅摇头。
“这枪在西洋叫决斗枪。”吴怡拿起两颗圆形的铅弹,“若是两个绅士,爱上了同一个女孩,他们就会拿起枪来决斗,输者自杀,赢者抱得美人归。”
“唉呀,西洋人真的是化外蛮夷。”
“他们若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蛮夷,也不会造出这么精巧的枪了,只不过在他们眼里爱情至高无上。”
吴雅摇了摇头,“咱们大齐朝不兴讲那些的,他们可曾想过那个女孩子,也许喜欢的是输的那个又或者两个都不喜欢?”
吴怡愣了愣,“决斗无关爱情,关乎的是荣誉。”
“人都死了,要荣誉干什么?若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救人性命而死也就罢了,为了虚名而死,简直是荒谬。”
“四姐,你若生在西洋,会有无数男子为了你而死的。”
“去!再不说正经话就离了我的院子吧。”吴雅瞪了她一眼。
刘氏厚厚的给吴雅备了嫁妆,光是皮草就备了整整两箱,又跟吴雅解释家俱的事,“你要成亲的木料早几年就备好了,都是上好的鸡翅木、酸枝木,可是铁家在山东这边的屋子小,用不了那么多的木料,你们也不一定在山东常驻,我干脆把剩下的木料给你存在库里,你们选了常驻的地方,再叫人把木料拉走就行了。”
“还是太太想的周全。”吴雅说道。
“还有这地,我只在山东给我备了两百亩,别的田庄都在直隶,直隶离京城近,两家的亲戚故交都在京里,你们若是在辽东常驻,也方便找人帮忙照应。”